第 113 章(1 / 2)

作为一个男人诚王自诩了解熙宁帝的心理, 因为膝下没有继承人所以只能莫可奈何地选择血脉最近的兄弟之子, 但是却膈应自己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 更不愿意让这个孩子继承自己的一切。

反正诚王还有别的儿子, 既能有另外可供选择的孩子,还能在孟贵妃和诚王之间插下一根刺, 令两人再无转圜的余地,岂不是两全其美

诚王这么轻易地相信了孟元谷地话,是因为在他心中, 熙宁帝就是这般虚伪卑鄙,摆着仁君的架势, 揭开那层皮就是天下最丑恶无耻的人, 这些事他做得出来。

不过没关系,诚王世子和小郡主的存在对他来说, 就像是扒不掉的伤痕, 洗涮不去的污迹, 看到他们就想到那个女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蒙受的耻辱。不仅仅是熙宁帝想,他更想除掉他们, 凡是和那个女人沾上关系的, 他都想除之而后快。

不过,他也不会这么大咧咧地直接动手, 将一切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诚然这是熙宁帝想要的,但是诚王却不傻。俗话说的好虎毒不食子,他相信熙宁帝如果过继嗣子, 一定会过继他的儿子。那么他就不能落下一个杀子的名声,让熙宁帝有借题发挥的机会,将来借机割裂将来的新君和他的父子关系。

一个名声有污的亲生父亲,怎么能让新君敬重他,让朝廷接受他重返朝堂呢

诚王冷笑,不管熙宁帝盘算什么,他是不会让人如愿的。

不就是想要封千壁他们死吗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他们死了,熙宁帝就无话可说了吧。

但是,不能让人知道是他动得手。

诚王心思百转千回,虚胖油腻的脸上尽是残酷兴奋。

仿佛一夜之间酷夏逝去,寒冷降临,北洲的天空蒙上了一层晦涩。

封宴握着马缰的手有些酸痛,站在诚王世子的庄园前,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被拒绝入内了。

自那日摊牌袒露自己谋反的野心后,就像是破罐子破摔,诚王世子再无顾忌地将自己绝然的态度摆了出来。说了不见封宴就是不见,也不怕他去告发自己,大有事发就立即兴兵谋反的意味。

封宴迫切地想见到诚王世子,企图劝说他改变主意,却始终不得门而入。他前面近十年养尊处优地懒散,在这么多天辛劳骑马往返城里城外地路上破坏殆尽,他心酸地想,自己这是先甜后苦吗前面享了多少的福,如今悲催地要一一偿还。

“少爷,你回去吧,世子还是不想见你。”管家同情地说道。

摸了摸被冷风吹得疼痛的耳垂,封宴忧愁地垂下双眸“那我明日再来。”

管家欲言又止,无奈地摇头。

封宴调转马头,就要回城,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直视着管家的眼睛地道“管家,你确定父亲就在庄中,没有骗我的吧”

管家瞠目结舌,不知所措地道“少爷何出此言,世子当然是在庄中,小的怎么敢骗你呢”

封宴叹了口气,想到当日诚王世子逮戴着面具出现在平阳城外,可见往日世子一直居住在城外庄园的传言多有不尽不实之处。

诚王世子以往露面的时候就不多,以前他没有怀疑,现在想来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也许诚王世子暗地里早就离开庄园出现在别处,只是他们从没想过这点都被瞒得很好。

所以没有亲眼见诚王世子一面,封宴甚至不知道管家说的是不是真的,诚王世子又真的一直都呆着庄园中吗

可是他也不能硬闯求证,只好有气无力地道“既然如此我先回城了,请管家转告父亲,我过两天再来。”

管家恭敬地送别“少爷路上小心。”

再回头看了眼沉默的庄园,封宴带着人离开。

一路顶着冷风赶回王府,丢下马鞭,封宴径自回了静思阁。

“少爷,你回来了。”和风迎了出来,接过他身上的披风道,“热水已经备好了,少爷你要先梳洗吗”

封宴疲惫地晃了晃头“先洗澡。”

泡过热水,洗去了一身的风尘,封宴才坐下来闭眼让侍人擦头发。

“今天府里有什么事吗”封宴漫不经心的问。

“是的少爷,明天是四公子的生辰,王爷传了话过来,府里要为四公子设一场小宴庆祝一下,就摆在王妃的正院中,说是让你和郡主务必都要去。”和风一丝不苟地禀报。

“设宴”封宴睁开眼,眸底带了浅浅的疑惑。

他自然知道封千壁的生辰,往年也只是各自送份礼物意思一下,即使私下有庆祝也是诚王和诚王妃一家三口的事,府中从来没有设宴,特别是请他们都过去的事。

“是的,好像是王爷心血来潮,说是借着四公子的生辰一家好好团聚坐下来用顿饭。”和风递上面巾,一边道,“听意思没有外人,只有府中的各位主子。”

封宴不由挑了挑眉,讥诮地道“这可真是稀奇,王爷竟然想起一家团圆了。”

诚王世子几乎是别院另居,除了必要很少回到诚王府。他和封千语则是和府中泾渭分明,两人安静地过自己的日子,和其他人也很少接触。

诚王一家三口自是亲亲热热,而府里其他的庶子女更惨,在诚王妃和封千壁的映衬下活得像是隐形人,一点也没有存在感。

不过这也不关封宴的事,自己又不是他们的爹妈,何况比起平民百姓,他的几个庶出叔叔姑姑除了日子寂寞一点,被诚王漠视,在物质水平方面并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