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钰在云儿走后, 将刀放到桌子上,撩袍坐在了床对面的凳子,眯着眼看着江景乔。
“十七, 成俘虏的感觉, 如何啊”
江景乔靠在床框上,瞧着那沾着血的刀心砰砰直跳, 可面上却装的无比轻松。
“好的很啊,有床睡, 有茶喝。”江景乔说着嘴角微微扬起,“云儿刚亲手给我烹茶了呢, 五哥想喝便自己动手倒吧, 哦, 瞧我这记性,险些忘了五哥不大爱品茶。”
江景钰闻言脸刷的变得难看起来,慢慢转身, 伸手在茶壶上碰了碰, 果然是烫的, 云儿竟然真的给江景乔烹茶, 这哪里是俘虏的待遇
云儿在门外听见,心里微微一叹, 江景乔这脾气怎么就不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激动江景钰,受苦的还不是自己。
“说起来, 本王认识云儿可是在五哥之前啊,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五哥何时和云儿这般亲密的,京城里可都传五哥是贤王君子从不踏青楼半步的呢, 可见,这人啊,是真君子还是伪君子,总有一天会露出真面目,是吧,五哥”江景乔出言讽刺江景钰,对方心里越不好受她就越爽快。
江景钰咬牙切齿地迅速冲到床边,在江景乔没回神时揪着江景乔的衣领就往床下摔
“十七,你还是和以往一样没有眼力劲,你也不看看自己落在谁手里,激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江景乔的肩膀狠狠地撞在桌腿上,疼的闷哼一声,疼痛还没有缓解,江景钰的脚便踩在了江景乔肩上,江景乔整个人侧卧在地,随后,江景钰的脚踩在了江景乔被缚的双手上,狠狠一碾。
“啊”江景乔疼得喊出了声。
门外的云儿听见江景乔惨叫声面色一慌,想冲进屋里发现两手空空,连忙朝厨房跑去。
“哈哈哈哈哈,十七,疼吗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等待遇吧”江景钰说着从桌子上拿起鞭子,朝着江景乔身上便是两鞭子,居高临下道“敢朝我脸上吐污秽,你当自己还是高高在上一呼百应的静王吗你现在是捏在我手里的蚂蚱,我想捏死便捏死,当然你现在若是向本王求饶,本王说不定心情一好就不杀你了。”
“呵呵呵呵呵。”江景乔忍着身上的疼嗤笑两声,身上的疼让她前世死时的场景不受控制地跃入她脑海里,仇恨已似柴薪遇火般烧得旺盛。
“你笑什么”江景钰发狠地朝江景乔身上又甩了一鞭子,鞭子甩过江景乔的脖颈,瞬间红紫起来。
“嘶”江景乔脖子瞬间丝丝拉拉地疼起来,额头、后背已经开始冒冷汗,缓了片刻,江景乔抬眸,嘴角露出讽刺的笑。
“江景钰啊江景钰,你有胆量杀吗现在本王才是你的救命符,杀了我你便半点活路都没有了,本王求不求你,你都不敢动手,江景钰,你莫不是还把所有人都当傻子”
江景钰闻言笑了“你倒是看的透彻,再不是那个好欺哄的十七了,但有一点你要记住,本王虽现在杀不得你,但本王可以折磨你啊,刑部那些刑罚本王都见到过,你要不要尝尝”
江景乔闻言紧紧地抿着嘴,眼神飘忽地看了眼桌子上云儿落下的剑,随后掩下眼中的急切,心里开始筹划如何能把剑拿到手里了,再这样下去被江景钰折磨的遍体鳞伤,她还怎么反击。
江景钰见江景乔不说话了,以为对方服软害怕了。
“你肯服软这就对了,十七,本王老早就和你说过,改改你那脾气,这人啊过刚易折,不要总那么嫉恶如仇,可你从来就没听过我的劝。”江景钰说着扯了凳子坐下,一脚踩在江景乔的手臂上,“以前倒罢了,你身份尊贵,那些你得罪了的大臣自然不会有人真把你怎么样,可现在不同了,你处境都这么危险了,就要懂得明哲保身,你可偏偏爱激怒我,啧啧,瞧瞧这脖子的伤,哎呦,手也擦破皮了,何苦呢”
江景乔闻言抿了抿嘴,她的性格缺陷在哪里她知道,可性格天成,有时候她明知道有什么后果可还是会不管不顾地去做,反正闯祸了也有人替她擦屁股,养在皇家,还是受宠的,自然从小就养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了。
“承蒙五哥良言,受益匪浅。”江景乔动了动嘴。
“哈哈哈哈,从十七你嘴里听见这样的话还真是不容易。”江景钰说着感叹一声,“其实说实话,父皇若没有把那支神秘的军队给你,即便我反了陛下,我也不会伤你的,在我心里,你曾经是众兄弟姐妹中最亲的一个妹妹。”
江景钰不说这样的话还好,一说此话,江景乔心里的愤怒更胜。
“不过话说回来,本王一直想不明白,你从青楼摔下来之前待本王还十分亲近,醒后为何会疏远了本王想来想去,这期间本王根本没有露出破绽过,是什么让你我兄妹的亲情一瞬间就彻底断了呢”
“你想知道”江景乔扬眉,“附耳过来。”
江景钰一听笑道“哈哈哈哈,十七,你那点小把戏本王早看穿了,附耳过去要咬我啊”
“五哥你太小人之心了。”江景乔说着挣扎地坐起来,刚坐稳,又被江景钰一脚踢倒在地。
江景乔气得咬牙,忍了忍道“五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要想听原因总该让我坐起来吧。”
“你虽然被绑着双手,可身上的功夫还在,让你起来太危险了。”江景钰左脚踩在江景乔肩膀上,“就这样说。”
江景乔敛起眉头,江景钰连让她坐起来的机会都不给,她要如何拿到桌子上的剑
“其实没什么,只是因为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五哥设计杀了我的王妃,设计令我续娶了一个毒妇,你们联合起来杀了我的女儿”江景乔说到此眼眶红了,声音发颤,抬眸看着江景钰,眸子里充满了浓浓的杀意“最后也杀了我。”
江景钰敛眉“就为了一个梦你就疏离本王,这么荒谬的原因,你以为我会相信”
“对五哥来说也许荒谬,可对我来说却十分真实,真实地让我发现五哥你,就是个畜生”江景乔难以压制心里的愤怒。
江景钰一听,迅速站了起来,脚狠狠地踢向江景乔的小腿,只听得骨头清脆的错位声。
“啊”江景乔疼得身子开始发颤。
“王爷”门被打开,云儿手里端着食盘,一脸慌乱地跑进来,“您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本王和十七切磋切磋下武艺。”江景钰说着将脚拿开。
云儿闻言将食盘放下,蹲下去扶江景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