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心冲进寝殿, 便见孟云英坐在床上和星伍说着什么
“刚醒怎么就坐起来了”
孟云英闻言看向江景心,其实她昏迷的时候能听见四周的声音,江景心对她的紧张让她有些茫然也有些小愉悦, 这份愉悦仿佛压不下去。
“公主。”孟云英微微一笑, “臣没事,不要担心。”
江景心闻言移开目光, 小声道“谁担心了。”
“公主,奴婢还需要对驸马进一步驱毒。”星伍净了手, 上前道。
“那快点吧。”江景心忙让开位置。
星伍让孟云英趴在床上,掀开中衣后, 取出一个小竹筒, 放到伤口处, 不一会爬出来一个八条腿的虫子,江景心一见连忙转过身去,这治病救人用得怎么都是骇人的法子。
孟云英闷哼一声后, 星伍收了手。
“这样是不是就行了后面不会再有什么症状吧”江景心略带紧张地询问着。
星伍闻言道“待会小九会写个方子, 让驸马喝三幅药, 便彻底无碍了。”
“那便好。”江景心说着看向孟云英, 四目相对后,二人都微红着脸别开目光。
“哎呀, 福星高照,人醒了就好。”太后走了进来。
孟云英见状连忙掀开被子,刚要下床给太后制止了。
“行了, 刚醒身子虚,礼就免了。”太后说着看了眼江景心,嘴角上扬“你是不知道,十九都急疯了, 为了你宫禁时分跪在宫门求见哀家呢。”
“太后”江景心的脸颊红透了。
孟云英动容地看着江景心,脸颊微红道“公主恩情,臣没齿难忘。”
“你爱忘不忘。”江景心抹不下脸,两手缠在一起把脸转向别处。
太后一见,就知道她不适合在这里了。
“行了,人醒了,哀家就放心了,哀家回宫了,你们照看驸马,不必出来送。”
“恭送太后”一时间,屋子里跪了一片。
太后走到寝殿门口,见那老妇人跪在门口,便把人扶了起来道“老姐姐,快进去吧。”说罢便带着常笑离开。
老妇人一辈子没瞧见这样的场面,纵然太后亲口说让她进去,她也只敢在寝殿门口朝里张望。
“公主”星伍走到床前,“公主,驸马已无大碍,奴婢该告辞了,主子那里还等着奴婢呢。”
“哦,那你快去吧,此番有劳你了,瞧见王姐替本宫问声好。”
“喏。”星伍福身后便走出寝殿。
星九在书案前写好方子,呈给江景心道“公主,此后三天午间饭前让驸马服下即可。”
江景心双手接过,递给身后的侍女道“快去照方煎药。”
“喏。”
“公主,奴婢也该告辞了,驸马若有任何不适可差人去赵府寻奴婢。”星九恭敬地说道。
江景心起身道“好,整夜辛苦你了,快回去吧。”
随着星伍和星九的相继离开,屋子里的气氛渐渐有些不一样了。
“你,你还疼不疼啊”江景心受不了谁都不说话的气氛,便主动开口,“这次你救了本公主,算我欠你个人情。”
孟云英闻言缓声道“臣是驸马,救公主是理所应该的,也是心甘情愿的。”
江景心神情带着三分笑,若是以往她早回怼孟云英算哪门子的驸马,可如今,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本宫去看看你的药好了没有。”江景心说着便往外走,瞧见门口的老妇人这才想起来,忙道“您怎么在门口站着,驸马她醒了,我带您进去吧。”
“嗳,嗳,多谢公主殿下。”老妇人牵着女儿的手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驸马,你看看谁来了”江景心撩开珠帘,笑着看向孟云英。
孟云英转头一看,见是自家姑母和表妹,脸上有了笑意。
“姑母,表妹,你们怎么来了”
“你们先聊着,本宫去去便回。”江景心说着便走了出去。
外面早已阳光明媚,地上的雨水也干了一片,鸟儿在石板上叽叽喳喳地跳着,担心了一整夜的江景心终于放松了下来,笑着看向身侧的侍女。
“去备点瓜果点心来,去年太后赏的上好的毛尖也烹上。”
“喏。”侍女应着便转身离开。
此时的京城在经历城门血杀、康王逃窜和驸马中毒之后,人心惶惶,和康王背地里走的近的朝臣也都在各自的府上坐立难安,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康王会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败了,而蠡郡被抓起来的洪广,还在盼着有人能营救他。
“殿下,黄兴到府门了。”云六下了地下室,瞧着在油灯下看信件的江景乔道。
“总算是来了。”江景乔打着哈欠站了起来,“你留下把这狗官和江景钰的信件收起来,有一些谈及刘婕的要另外保存好,收拾完就押着这狗官到府门口来。”
“喏。”云六应道。
江景乔上了土,从暗室离开,走到床边,轻轻拉开帷幔,赵清芷还没有醒。
江景乔笑了笑,俯下身亲了亲赵清芷。
赵清芷眨了眨眼,缓缓睁开眸子,抿着嘴抬起手环住江景乔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