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乔躺在冰冷的床上, 一闭上眼就能浮现那老妇黝黑的面容, 辗转反侧, 怎么也睡不着。江景乔索性坐了起来,一个人孤零零地看着殿内的陈设。
渐渐地三更天了, 更鼓悠悠沉沉地打了三下,江景乔在床上闭着眼颠啊颠,颠啊颠,扑通一声栽到床下。
兰珂被里面的声音惊醒, 披着衣服起来, 走进内室, 却见自家王爷撅着屁股脸颊着地,吓得连忙上前去扶, 这是在床上怎么睡的能摔出这样的睡姿
“王爷,还好吧”
江景乔懵了好一会, 点点头, 挥了挥手让兰珂出去,自己爬上床蒙着毯子强行入睡。一会去想赵清芷, 一会想那老妇人,整个脑子乱七八糟,熬到五更天, 实在熬不住了,从毯子里爬出来,扯着嗓子喊“兰珂”
“嗳。”兰珂闻声从床上爬了起来,快速穿好衣服跑了进来, “怎么了,王爷”
“更衣。”江景乔搓了搓脸。
兰珂闻言看了眼屋里的沙漏“王爷,现在”
“现在,今日早点去贡院。”江景乔说着站了起来。
兰珂一听连忙从柜子里取出那蓝色蟒袍,伺候江景乔穿戴起来。
此时起床的还有孟云英,白皙的脸颊上盯着一双黑眼圈。
孟云英打着哈欠穿着官袍,床帐被人从里面轻轻拉开一个缝,江景心从床帏里探出一个脑袋,看了眼孟云英,脸上红里来白里去。
“昨晚,谢谢啊。”江景心看着孟云英的侧脸道。
孟云英闻言看了江景心一眼,悠悠地说道“公主不必谢,臣都是为了自己,对于欢爱这种事,臣向来不喜欢委屈自己。”
江景心闻言一下子激怒了,拉开床帏赤着脚就下了地,指着孟云英“姓孟的,你什么意思”
孟云英系好腰带,拿起乌纱帽,笑道“公主不喜欢臣,臣也不愿做这个驸马,若是昨晚不强行让自己清醒,那臣这个驸马岂不是要做一辈子”
江景心的小胸脯被气得一上一下的,剜着孟云英道“你也不瞧瞧你自己什么样子,竟然敢嫌弃本宫”
“臣这样年轻就做了工部侍郎,若不是被皇家招了驸马,说不定这世家的少爷小姐抢着要和臣结亲呢。”孟云英说将乌纱帽戴好。
江景心闻言气道“你没做驸马之前不过就是个寒门出身的进士,若不是本宫,皇兄能让你升那么快”
孟云英脸色微变,想起同僚私下嘲讽说她靠裙带关系升迁不由地心里一堵,她明明是因为同璋案侦察有功才能提升的。
“怎么了被戳破了脸上挂不住了吧告诉你,本宫和你道谢那仅仅因为你昨晚的君子之风,你可不要以为本宫看上你了。”
孟云英冷着脸看向孟云英。
江景心见状一愣“你,你做什么这样看着本宫”
孟云英一步一步走近“臣突然有些后悔了,臣为什么要克制逼迫自己爬出屋去让侍女传太医呀,臣就该顺了公主的意和公主来个鱼水之欢,做一个名副其实的驸马爷。”
“你,你你放肆”江景心闻言脸色大变,拿出公主的架势看着孟云英。
孟云英扬眉“公主下次吃东西可要小心了,再染上那东西,微臣就不敢保证还能不能守得住那君子德行。”
“你敢”江景心彻底恼了。
“哦,臣不敢,所以公主染上了是想随便抓一个人解决了”孟云英说罢就往外走。
江景心大怒赤着脚在地上跺脚“反了,反了,孟云英,本宫要去太后那告你,本宫要让太后罢你的官打你的下不了床。”
“好呀,臣想嬷嬷待会就该进宫回禀太后了,届时太后知道公主还是完璧之身,而那之前的落红是公主你伪造的,公主觉得太后会不会动怒”孟云英说罢大步跨出房门。
江景心愣在原地,囧着脸,顾不得穿外裙,哭着跑了出去“嬷嬷,嬷嬷”
孟云英出了府,在街市上买了两个包子,在摊子的木桌上吃了起来。
恰逢江景乔骑着马路过,那绿油油的官袍她想不注意都难,想起昨晚孟云英和庆宁吃了春药,便在马上笑着打招呼“驸马爷。”
孟云英闻言敛眉,吞下嘴里的包子站了起来,对着马上的江景乔作揖“臣见过静王殿下,殿下吉祥。”
“起来吧。”江景乔握着马的缰绳笑吟吟地打量孟云英,取笑道“怎么,公主府没有管你饭啊,这一大早竟然跑着小摊上来吃。”
孟云英抿了抿嘴,这真是明知故问,也不想想自己妹妹什么性子。
“回王爷,今日臣舔为副主考,不由地想起那年赴京赶考时的场景,进贡院之前臣就是在家包子铺吃的包子,今日思想起来,倍加怀念,故而来此思旧。”
江景乔闻言哈哈大笑,这文人就是狡猾,信口胡来脸不红心不跳,还说得有模有样有意境。
“那驸马爷思旧完了吗”江景乔笑道,“若是结束了就和本王一起去贡院迎接众考生吧”
“喏。”孟云英收起半块包子藏在袖子里。
“让让,让让。”后面突然传来江景心的声音。
江景乔疑惑地回头看去,只见江景心一身戎装骑着马一脸焦急。
“嬷嬷”江景心焦急地追赶着前面那辆马车,马鞭频甩,“都让开”
江景乔瞧着江景心骑着马一阵风进了另一条街,眨了眨眼。
“你们家公主怎么了这是”江景心看向孟云英。
孟云英笑道“公主锻炼身体呢。”
江景乔抿了抿嘴,这两个人和她想的不一样啊,发生那样的事不该是这样的啊。
前世她和赵清芷那是睡到日晒三竿不起的,这两个人事后一个悠哉地吃包子一个骑马疯跑,不像是行过周公之礼啊,难道春药不见效星伍这个混子,医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