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装出一副害怕的小白兔模样,垂下头,不看他。
她能感觉到,命师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跟陌千极像,却又不如陌千。
“听闻有位来自异域的鬼先生教导过你古琴?”命师阴阳怪气的开口道。
“是的,只教过一段时间,便离开了金淄国。”
“鬼先生的全名是什么?”
“师父未提过,也不许我问,只让我称他为鬼先生。”
“他在你面前用过什么功法?”
“师父琴技高超,算功法么?”九月小心翼翼地抬头,瞟了眼命师。
听了九月似天真又似敷衍的话,命师的脸色,一寸寸转黑。
“师父,这公主姐姐上次去监天殿,被禁制拦了下来,她以为大白天见鬼了,大喊大叫的逃走,那样子,可真像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傻子。”西楼略带童真的开口讽笑,打破诡异到了极点的气氛。
命师轻点了下头,一双犀利得能看穿人内心的眸子,不经意间扫到九月指间带着的戒指,“咦......”
九月闻声抬头,顺着命师的视线盯向了自己左手食指,不由得浑身一颤,恨不得挖个洞,将自己的食指藏起来。
“命师是发现了什么?”景龙帝也将目光落到九月指间。
九月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不能慌,拼命压下惊惧,挤出抹人畜无坏的甜笑,落落大方的将自己的左手抬起,五指张开,将那枚戒指彻底暴露在命师与景龙帝眼前。
“命师大人似乎对我的这枚戒指很感兴趣?”
“感兴趣谈不上,只是觉得戒指的材质见所未见。”命师将目光挪开,高傲的冷哼了一声,不过是枚戒指,他会对这种下贱的东西感兴趣?
“喔,我就说,命师高高在上,如何会瞧得上这种民间的小玩意。”九月悻悻将手收回,暗暗松了口气。
看样子,这命师的能耐也就那样,不能像陌千一样,一眼就看穿她的戒指里藏着空间。
“下半年的腊冬时节不错,选在那日成亲,冬去春来,白雪皑皑,象征了吉利纯净的开始。”命师开口道。
“那朕便遵从命师定的日子,下令给礼部,让他们着手准备婚礼。”
“嗯。”
景龙帝望向君夜凉,“日子选好了,你也可安心了,别忘了你答应朕的,关于青稚的事,便到此为止罢。”
“儿臣明白。”
“退下罢,出宫前去椒房殿与你母妃见见面,免得你母妃见朕一次便臭脸一次。”
“是,儿臣这便与小九一同去椒房殿,给母妃请安。”君夜凉拱手行了个虚礼,才对九月使了个离开的眼色。
九月赶紧麻溜的推了轮椅就跑路。
出了御书房,一直到了转角,九月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吓死我了,真怕他把我戒指给抢了去。”
“戒指很重要?”
“是的,特别特别重要,没有了戒指,我半条命也就没了。”
“嗯。”君夜凉暗暗记下了这件事,脸上却是没表现出半分情绪。
“我们能不能在这里停一会?”九月喘匀了气,四处打量了一番,很好,鬼影没一个。
“嗯?”
“先别问我,时间紧迫,你帮我盯着周围,如果有人过来的话,马上摇晃我,我的意识便能迅速回归。”九月粗略交待了一遍,特意走到宫墙旁,将头抵在墙面,闭上眼,凝神静气,将精神力散出,朝御书房方向笼罩而去。
君夜凉抽了抽嘴角,然后抿紧了唇线。
他没了内力,只能凭着一双眼睛四下观察周边情况。
九月不知道命师有没有感应到精神力的本事,但她必须涉险一回。
因为她隐隐有种感觉,她与面瘫王离开后,景龙帝还会跟命师讨论关于宝盒的事。
只要是有关于宝盒的,她都不想错过。
当精神力侵入御书房时,御书房内的画面顿时反应到了九月脑海中。
只可惜,她虽知道景龙帝拿着宝盒在跟命师交谈着什么,却看不懂唇语。
就在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时,景龙帝从袖袍中又掏出了一样东西。
九月看着那样东西,大吃一惊。
直到景龙帝用那样东西打开了宝盒,九月的情绪顿时飙高到极点,自己乱了阵脚,不待被人惊扰,‘哇’的一声,吐出口鲜血,睁开眼,意识回归。
精神力穿破她脑子,进入精神空间的那一刹那,九月被疼得眼里起了层薄雾。
“怎么会?那样东西怎么可能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