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就脱了。”
“嗯!”
九月不信邪,利落的将外袍脱了。
君夜凉一直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寸眼不离。
九月咬了下牙,将里衣也脱了,只剩下件最里面的亵衣。
可......面瘫王的眼睛还是不躲不闪,看得光明正大。
我勒了个去,看不出来呀,这面瘫王心冷无欲,色心却还在。
“事实证明,不是本王不敢看,而是你不敢脱。”
“......”
好在,面瘫王留了句让她无言以对的话后,自己滑动轮椅,进了内室。
九月去将殿门反锁上,偷偷去瞄了眼处于内室的面瘫王,发现他正背对着自己在看书,松了口气,回到外室,迅速脱了衣服进入浴桶泡着。
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化了个使自己看起来惨白惨白的妆。
她开了殿门,让无双去推了个府内闲置的轮椅过来,坐了上去,“推我去前厅后,你借口要回来伺候凉王殿下,离开前厅,留我一人在前厅即可。但是,让你离开可不是让你真的离开,你得在暗处盯着,一旦我假装从昏迷中有动静了,你立即冲入前厅,知道吗?”
“大概知道了。”
“行了,推我去前厅吧。”
九月将头往旁边一歪,闭上眼,一副死气沉沉,只剩半口气的样子。
处于内室的君夜凉抽了抽嘴角,传音给朱影,“既然王妃要玩,本王就陪她玩,去将毒仙婆婆请来。”
无双将九月推到前厅,朝端坐在一侧的太子妃行了个礼,“有劳太子妃娘娘与柳姑娘前来探望王妃娘娘,只是,王妃娘娘病入膏肓,主子又不许女人踏入寝殿半步,属下只得出了这个主意,将王妃娘娘推到前厅来让二位探望。”
花月容摆出副心疼的样子,“不过数日未见,星月公主怎地就成了这个模样?太医开的药方,一点效用也没有吗?”
“没有!”无双惊叹于女人变脸的速度与情绪,忍住扶额的冲动,“太子妃娘娘与柳姑娘请自便,主子因为忧心王妃娘娘的病,心情不是太好,属下得回寝殿照料主子,一会再过来。”
“好,你去罢。”花月容挥了下手。
“无双,凉王殿下的身子可好些了?”柳青稚忍不住脱口问道。
“好些了。”
“你能不能问问凉王殿下,我能不能去探望他?”柳青稚白嫩的脸上写满羞涩,她来凉王府,才不是来探望眼前这个病痨的,而是想见到凉王殿下,想多制造些机会,让他心里记住她。
“主子说过,除了王妃,谁也不见。”
柳青稚失落的垂了下头,一双手攥得紧紧的,在无双退了出去后,猛的抬头死死地盯住九月,“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二十二,已是老姑娘,如今这副病得快要死的模样,更是丑得无法见人,凉王殿下的心,怎么就落在了她身上?她凭什么?”
九月忍不住抽了下嘴角,好在没被发现。
谁说二十二就是老姑娘?二十二,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好吗?
她病怏怏的样子又哪里丑了?明明像是个病西施,ok?
“青稚,本宫知道你委屈,看星月公主这模样,怕是没几天好活了。”花月容拍拍柳青稚手背,“你再忍几天。”
“月姐姐,我忍,我忍了这么多时日,可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柳青稚起身,几步到了九月面前,伸手就往她胳膊上掐去,“你不过是个小小的金淄国公主,我是商罗王朝大将军府嫡女,我姑姑是皇后,我是皇上亲封的硕阳郡主,你拿什么跟我比?你被赐婚给凉王殿下,简直就是糟蹋了殿下的英名,成为了他身上的一个污点。”
柳青稚每说一句,都要在九月身上掐一下。
九月那个疼啊,可又不能叫,更不能躲。
她从来没有想过,表面看起来柔柔顺顺的柳青稚,虽然在动武的时候变得英气了些,但,撒起泼来,还真是下三滥得狠。
“青稚,反正她没有知觉,你出出气也好。”花月容并没阻挡柳青稚,自顾自的端起了茶杯喝了起来,“只是,你手段高明一些,莫要让凉王殿下瞧出端倪,不然,他可是又要与你生份了。”
“月姐姐放心,我每掐她一下,都会用内力将她皮肤上的淤青散去,可皮肤下的伤,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那便好。”
这对渣女,呆会有她们好看的。
被柳青稚掐了良久后,九月浑身一个痉挛,呼吸瞬间变得异常急促,似是被一口气堵着,怎么缓都缓不过来,原本闭着的眼睛大大睁开,翻白。
“这......”柳青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往后一退,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花月容手中好端端的茶杯更是被吓得‘哐当’一声掉下地,“青稚,青稚,你快去瞧瞧,她是不是被你掐死了?”
柳青稚慌忙爬了起来,伸手去探九月的鼻息,“月姐姐,她不能死,不,不是不能死,而是不能在此时死。”
“珍珠,快唤人,再去把太医请来。”太子妃连连朝身边的丫环下令。
“是,奴婢这就去。”
若是凉王妃死在了当场,她与柳青稚都脱不了干系,关键是,她们凭什么要背上这种污名?
青稚说得对,星月公主的确该死,只是,不能在此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