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灯光是暧昧的晕黄。
细细的喘息似乎都静止了。
花晓站在床边, 望着双眸染尽怒色与欲色的南瑾, 他依旧生的好看极了,潋滟的眼波,完美的五官。
他说体检报告, 床。
花晓没有看体检报告,只是揉了揉被他拉扯的有些痛的手腕,随后缓缓走进到他跟前“你真去检查身体了”
“”南瑾垂眸, 他能嗅到她身上的阵阵幽香,喉结微动,却一言不发。
花晓却继续追问道“怎么南瑾, 看见我和陆柏年拍床戏, 你突然来了性致”
说话之间,她伸手整理着他本有些凌乱的衣领。
南瑾望着她的动作。
“还是说”花晓微微踮脚, 朝他耳畔凑去, 呼出的热气温软,“你嫉妒了”
南瑾如被戳中脸色倏变,耳畔的酥麻直传心底,和那晚那个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一样。他猛地伸手将花晓隔开,手爬上她的下颌。
他注视着她的双眸, 想要看清楚她眼底的情绪。
可是一片朦胧, 什么都看不清。
心底陡然恼怒,南瑾猛地将女人压倒在床上,唇狠狠的吻住了她。
最初带着恼怒的啃噬,可是后来便越发的温柔, 一点点的摩挲着,慢慢的下移到她光洁的颈部。
花晓面色无波,只静静承受着,肩上的吊带凌乱。
南瑾的呼吸越发灼热。
“叩叩”,却在此刻,敲门声传来。
南瑾的动作一滞,下刻却如同没听见敲门声一般,唇缓缓上移,轻咬着身下女人的下巴“这一次,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了”他气声呢喃。
花晓勾唇不语。
“晓晓,”敲门声却再次响起,陆柏年的声音传来,“我想和你谈谈。”
陆柏年考虑了很久。对于拍戏,他一向认真且专注,可第一次缕缕失神。
有时,他甚至难以分清,她究竟是花晓,还是戏中人。
签下离婚协议书那晚,她落下的那滴泪,如同硫酸落在他心口上一般,不断烧灼着他的心。
他想到了很多事,她帮他谈事业,她为他的梦而退出演艺圈,她打理着他的一切而毫无怨言,她从未被他公开承认过。
她甚至用那
种求救又哀求的眼神望着他“柏年,我爱你”那般卑微。
她日夜折磨着他,终于在今天,他来找她了今天,在片场,吻她、对她有反应的人,不是戏中的周先生,而是他陆柏年。
“”只是,房间内久未有人回应,只有细微的动静传来。
“晓晓”他又敲了敲门。
南瑾低笑一声,眼神却越发阴鸷,他松了唇,靠在女人的肩窝处,声音极轻“他经常深夜来找你吗,晓晓”
“当然不是,经常深夜找我的,另有其人。”花晓垂眸笑道。
“谁”
“反正不是你。”花晓眯了眯眼。
“晓晓,我知道你还没睡,”陆柏年的声音锲而不舍的传来,“我有话同你说,很重要”
南瑾揽着花晓腰身的手收紧,恨不得将她禁锢一般,偏偏声音温和清澈“这么狠心吗,晓晓让一个你曾经亲热过的男人在门外等,你却在房内跟别的男人亲热”
“轻点,”花晓皱了皱眉,将他抓着自己腰身的手拿开,却又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声音冷静,“陆柏年没碰过我。”
南瑾身子一僵“什么”
“陆柏年没碰过我,”花晓眯了眯眼,望着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动作的南瑾,“除了拍戏,他甚至还没有南先生给我下药、拍照的那次,来的亲密。”
三年婚姻,陆柏年和原主一直分房睡。
甚至如果不是原主亲眼目睹了陆柏年吻了楚伊伊,她怕是一辈子固守着这样一个男人都有可能。
傻女人。
“晓晓花晓”门外,陆柏年的敲门声越发的大。
可房内,却无人理会。
南瑾本紧箍着她的手,不知何时松开了,他居高临下望着女人唇角那抹自嘲的笑,不知为何,心里竟皱巴巴的酸涩。
“怎么”花晓抬眸,眼底漆黑一片,“你不信”
“”南瑾不语。
花晓却倏地笑开,她主动伸手揽着他的脖颈“南瑾,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来睡我,不是因为你想睡我。而是你觉得,只有你睡过我了,我就和你之前玩弄过的那些女人一样了,对你便再无价值。”
“但现在,你听
说陆柏年没碰过我,我还是处女,便犹豫了,你怕我缠上你。”
“放心,我没那么贱。不过只是一夜情而已”
她说着,抬首,便要送上自己的唇。
却失败了。
南瑾一手挡住了她的唇,目光复杂。许久,他伸手,将她脸侧凌乱的发拂到一旁,双眸深深望着她的眼。
她说的没错。
体检报告也好,和她上床也罢,不过是想证明,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睡过了便一拍两散。
可是,他不想看她这样对他笑,不想听她说什么“一夜情”。
他明明最讨厌招惹没有经验的女人,他和过往那些女人各取所需,除了情,什么都给的大方。
却在听到她说“陆柏年没碰过我”时,心里冒出了几分窃喜。
“晓晓,到底出了什么事”门外,陆柏年的声音惊惶起来,敲门声也越发的大。
南瑾回神,他看着身下的花晓“不要这么笑,”他低声道,“丑死了。”低低抱怨的三个字,却生生带了丝宠溺。
花晓唇角的笑一僵,眼中陡然浮现几分怒色“南先生将那三个字再说”
话并没说完,南瑾低笑一声,没有阴鸷,更没有故作无辜,而后突然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如同那晚,她踮脚飞快吻他的那一下般。
他将她的衣裙整理利落,从容从床上下来,站在床边。
花晓仍旧倒在床上,呼吸微沉,一言不发。
“你说的没错,我来睡你,不是因为你特别,而是想证明你没什么特别。”南瑾道,只是,他却似乎失败了,“网上那些事,我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