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晓望了眼不远处的镜子, 又看了眼沙发上的冷脸男人, 最终忍痛收回了迈向镜子的脚。
“严先生这么晚还在等着,有事”她坐在床边,眉心一挑望着严琛。
“”严琛并未言语, 只目光幽冷盯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去了哪”
“放心, 请帖的事,没给严先生惹麻烦,”花晓笑了笑, 并未直说“下周, 我将要参加周导新片的试镜。”
严琛目光一紧,自然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南瑾不可能无缘无故给她资源, 但南瑾对他身边的床伴,很大方。
“你们上床了”他问的简单直接,随后却又极快否定道,“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花晓皱了皱眉,随后了然笑道, “因为不符南瑾的审美”
“”严琛默认。
花晓缓缓站起身, 走到他跟前,微微弯腰,双眼尽是神采“严先生,您看看, 我变了吗”
她说这话时,身上细腻的香也随之传来,不是浓郁的香水味道,而是一股舒缓的、沁人心脾的香气。
她明明依旧是那副眉眼,可竟无形中变了许多,肌肤白皙剔透,身材虽比不上女星的火辣,却已凹凸有致,脸小了一圈,显得眸子越发晶亮。
他不止一次注意到,她的双眼,比她的那张伶牙俐齿的嘴,还会“说话”。
严琛喉结动了动。
“噗”花晓却突然直起身子,低低笑出声来,笑够了才慢条斯理道,“没上床,不过以后嘛”勾了勾唇,她并没继续说下去。
严琛望着灯光下的女人,本紧攥的拳,逐渐松开,沉寂好一会儿,突然开口“不是说想签在斯启”
“嗯”花晓不解。
严琛神色未变,只望了眼一旁的茶几,声音更是平静“合约。”
花晓此刻才看见,那儿还放着两份文件,她皱了皱眉,奇怪望他一眼“严先生,昨晚晚宴上,没人找您吗”
不应该啊,昨晚本该是严琛和楚伊伊的美丽邂逅,她还好心提醒他了。
严琛皱眉“没有。”
晚宴上,只看见她和南瑾亲昵耳语,以及南瑾喝了她下药的红酒,二人一同离开。
还说什
么他将遇到命中注定之人,昨晚他遇到的分明是
严琛蓦地一僵,目光直直望着眼前女人,眉心皱的更紧。
“好吧,”花晓无奈叹了口气,走到茶几旁,拿起合约,“不过,严先生既然都亲自前来了,这合约我自然要签。有个东家好乘凉不是”
“”严琛不语。
花晓随意翻看了几页合约,便重新合上了“这样吧,严先生,我只有几点要求,如果您都同意,我其他的便都没意见。”
“你说。”
花晓想了想“合约只签两年,如果赔钱的话,虽然我觉得可能性不大,但万一真的发生,您能及时止损。”
“可以。”
“希望合约不要对我的感情生活有任何桎梏。”
“可以。”
“我说过,严先生您不是我的目标,希望严先生也一样。所以,像今天这种捉奸似的彻夜蹲点,以后还是不要发生了。”说到这儿,花晓看了眼严琛眼下的疲态,“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折腾残了我心疼呢。”
她说这话时,语气半真半假。
严琛目光漆黑,盯了她很久“花小姐自作多情了。”
花晓挑眉,松了一口气,笑道“那我就签字了。”话落,拿过笔,直接署上自己的名字,递给严琛,“严先生”
话未说完,严琛已经将合约接了过去,起身大步流星朝门口走着。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花晓耸耸肩,望了眼合约,幽幽叹息一声,却很快收回目光,脱下晚礼服,走到镜子前,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果真瘦了许多,虽然仍有几分珠圆玉润,却也前凸后翘。面容也娇小了许多,少了肉的挤压,鼻梁都高挺了。
“这以后啊,说你好看怕是都委屈你了。”她低语一声,转身倒在床上。
周墨导演在圈子里是数一数二的重量级人物,他对自己手底下的每部片子极度负责,哪怕只是一个小人物,都要亲自过目。
也正因为如此,周导的片子,在业内几乎是口碑的象征。每有新动态,总惹得无数人趋之若鹜。
有成绩的总想再攀高峰,小辈们也想渡一层金,哪怕自降片酬,都要挤破了头的往里钻。
试镜这日,很是热闹。
花
晓到时,外场休息区早已挤满了人,多是带着一两个助理的小明星,叫得上名字的,大多都有自己的个人休息室。
倒是她,只身一人,寻了个角落,安静待着,神色恬静。
不少人朝她望过来,毕竟每个来到这里的,都是她们的竞争对手。
可在看清她的眉眼时,却又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
“觉不觉得那人很熟悉”
“的确很熟悉,可是又叫不上来名字,大概以前也只演过配角吧。”
“可我怎么瞧着,那人像花晓”
“别开玩笑了,谁不知道那人是个肥婆而且她都退圈了,怎么还有脸回来。”
“话说回来,花晓出轨到底是真是假”
“谁知道啊,八成啊,是花钱养的小白脸”
余下的话,消失在“窃窃私语”中。
花晓挑了挑眉,从手包中拿出口红,对着镜子一点点的、细致的描着,还有一位,就到她了。
却在此时,工作人员走了出来“各位稍等片刻,试镜暂停。”
试镜厅内。
周墨看着姗姗来迟的男人,他只穿着一件浅灰色的风衣,却自有一股清傲的气场。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专为镜头而生的,他总能精准的抓住你想要的每一个点,在每个角色之间转换的游刃有余。
“新片子为了等你才推迟了一个多月,你现在和我说你不想演了”周墨手中还拿着一支笔,忙了一上午,正懒散的倒在软椅上。
陆柏年微顿“最近找不到状态。”
“怎么刚脱离婚姻的苦海,乐不思蜀了”
“怎么可能,”陆柏年笑了笑,随后眉心微蹙,“花晓也没那么不堪。”
周墨眼底隐隐浮现讶色“这倒是你第一次愿意主动提及她。”
“”陆柏年又沉默了。
上次晚宴一别,他再没看过花晓,她的微博也没有更新,还停留在“再见,陆太太;你好,花小姐。”
之前二人的公寓装修,她给钱后,便再未露过面。
甚至他连她住在哪儿都不知道。
可是,晚宴上,她停在他身边留下的那一声叹息,却总是屡屡折磨的他睡不着觉。
“难道你真的净身出户了,过的这么寒酸”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