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楚靖便起了烧,平日她鲜少生病,这一次发病,烧得她浑浑噩噩,两眼昏花。
顾行之下令让众人原地歇息,桑鹫也觉得夜里赶路几多风险,便下了马吩咐侍卫们支起火架,张罗着抓了几只野味裹腹。
楚靖靠在行囊上,闻着阵阵肉香,却是毫无食欲,顾行之也未用食,他还是咽不下这粗鄙之物,只在莹儿端来米粥时接过递给身旁女人。
楚靖连眼睛都不睁不开了,趴在行囊上昏昏欲睡。顾行之皱眉,探了她额头方才发觉那番滚烫。
“烧得不轻。”澹台莹瞧了眼行囊上通红面容道。
顾行之凝眉,摸出怀中瓷瓶,朝汤粥里倒进一粒药丸,又晃了晃汤碗,扶起行囊上女人,端着汤碗对着嘴便灌了下去。
他没做过这伺候人粗活,汤碗一倾,登时洒了两人一身,他甚是不耐凝了眉头,摸出帕子将她擦拭干净,端了碗便要再度灌汤,却是被她推开。
“不吃。”楚靖摇头,晃着身子朝行囊上趴去。
见她这要死不活还与他摆谱模样,顾行之冷了双眉,执拗性子上了头,捏着她下巴还要继续灌,却是被澹台莹拦了下来。
“我来吧。”澹台莹接过汤碗,扶起行囊上楚靖,让她靠在肩头,一勺一勺搅着汤粥喂进她嘴里。
他不是个爱多管闲事之人,更不是生了什么怜悯之心,只是觉得这伺候人的活儿该他来做才是。
一碗汤粥喂尽,他还甚是细心替她抹干净嘴角,然他起身时,却被怀里女人紧紧抱住动弹不得,现下他是个男人装束,不乔装时,他还是个切切实实大男人,被个女人且还是与那玉面男人有染的女人抱着,他有些坐立不安。
“松……松手。”他有些脸红耳赤,不敢动作太大挣扎,只能低了头暗搓搓去掰腰身上双手。
他知道这女人在林中受了惊吓,现在还烧得生了糊涂,正是黏人的时候,但她这般缠法,整个身子贴在他身上,蹭得他面红耳赤,呼吸不稳,想他也才不过二十纪龄,正是血气方刚时候,虽是胯下东西因练功久不经用,但也不是全无反应。
他脸红耳赤到身子发烫时,身上女人被一只大手提起,扔在了行囊上。
“祁幕,过来,给你的。”桑鹫回头招呼了一声,将手中烤肉递给栖身而坐澹台莹,“那男人护食的很,他的人,别沾染,非己勿念,是中原人的礼道。”
闻言,澹台莹耳根一热急声:“义父,我没有。”
“我知道。”桑鹫拔开葫塞饮了口清酒,“汝雨乃极阴功法,到底不是个正派武学,还是不要再练,既是个男人,就做男人之事,还有那名字,什么莹儿琳儿的,中原女人味儿太重,以后就叫祁幕。”
“听义父的。”
顾行之冷眉,看行囊上女人撅着屁股勾了脑袋睡得昏天暗地,就想在她姿态粗鄙身子上踹上两脚,一个女人,抱着个男人不松手,当真是风骚入骨,浪荡成性。
野地露宿,蚊虫多许,顾行之一夜未眠,天还未亮便早早起身收拾行囊启程,琢磨着到了驿站再好生歇息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