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他总和暴君撒狗粮_137(2 / 2)

“朕风雨无阻,每天都去等。总算等来了太傅。”雍炽淡然道:“他没带来一两银子,却带来了满嘴的大义和天下。朕听懂了,没人愿意拿出那笔银子接父皇和朕回去,三千两,对于国库来说微不足道,可他们觉得朕是耻辱,新帝已立,太傅说,朕是弃子。”

雍炽永远记得那一天,太傅策马而来,双袖鼓满风,他迎上去,太傅却不愿再看他,说朝廷已立雍辞为帝,朝廷从无被掳的皇帝,若雍炽登基,此事记入史书,将是朝廷耻辱。

那些话也许都对,可是,为什么当时没人抱一下他,或者对他抱歉的笑一下呢?

对而冷的话,因为怀抱和微笑融解了冷意,就只剩下对。如果没有任何温情,那些掺杂冷意的正确,会在夜深时成为加倍刺痛人心的利器,痛到让人再也看不见曙光。

难道只因为他习惯强忍住怯意和眼泪,就不配拥有怀抱吗?

蓦然,一个笨拙的怀抱轻轻拥住他。

雍炽低眸,看到齐宥扑在自己怀里,眼巴巴盯着他。

雍炽一怔:“怎么了,乖宥宥?”

齐宥被问得不好意思,含含糊糊道:“抱……抱着讲。”

雍炽却登时明白,齐宥的模样像只小猫咪,看你难受了就过来蹭蹭,沉默着,却甘愿用软乎乎的身子无声无息治愈你。

即使他早已在漫长的时光里学会了自愈。

他的傻宥宥。

偏偏要给他吹吹,偏偏要眼巴巴抱着他。

雍炽拥住齐宥,胸膛霎时被填得满满当当:“朕听了太傅话,也不打算和赵王相争。后来才知道,哪儿有什么大义和朝廷?太傅投靠太后当了新朝丞相,是奉太后之命阻朕回京,更可笑的是,父皇在蒙古驾崩后,他们真的分给蒙古高官三千两银子,不过不是让朕回去,而是让他们看住朕。”

雍炽曾为老师的话黯然神伤很久,好几次是有机会回京的,可是想到所谓的朝廷体面,雍炽几乎自暴自弃的选择留在蒙古。直到有次蒙古晚宴,有人醉酒后笑谈,他才在帐外听到事情真相。

他的亲生母亲,他敬爱的老师,联手蒙古人,想要把他永远囚在边境的风雪里。

他曾学过的典籍,曾信奉的大义,都成了一场笑话。

杀回京城从此成了雍炽唯一的念头,之后雪夜回京,荡平蒙古,收复燕云,雍炽渐渐忘了所谓道义所谓良善,却记得追杀途中,蒙古人沾满血腥,跪地求他饶恕的狼狈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