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切,却和猎鹰的情绪完全不同,他叹了一口气,好像这一口气能够把心情的阴郁全都叹出来一样。
他摇摇头,想着如果能叹出来,对他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窗外的天色昏昏沉沉,和猎鹰的情绪是那样的映衬。
“你知道吗,我帮段傲阳是为了林绯叶。”
猎鹰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现在就算说上千遍万变,繁星也是听不到的,他又叹了一口气,眼神也变得朦胧起来。
许是酒精的作用上了脑袋,脸上也有些微醺的热意,只是这一切,都只有他一个人独享,没人发觉。
猎鹰只能想,也许这就是他能为主子心爱女人,做的最后一些事情了吧。
他看着手心,摸了上去,手心上有繁星留下的毒,这毒能在一炷香都不到的时间,就要了一个人的姓名。
猎鹰哼的一声,似有一种冷笑的味道,生命就这样被繁星玩弄于鼓掌之中,是不是他的命,也曾被繁星这样玩弄过,只是他自己从未曾发现而已。
耳边是繁星前不久才说的让他痛心的那句话。
“猎鹰,你这种无品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做珊儿的父亲。”
一字一句停顿的清晰,猎鹰听在耳朵里,却痛在心里。
被重视的人说无能,他还能辩解些什么,无力的垂着头,心里的千丝万绪,到了最后都化成了一声淡淡的叹息。
他的情绪,又有谁能够真正的明白,他的情绪,他又能对这谁,说的清楚明白。
这一切的一切,只有猎鹰自己心情清楚。
他起身,将桌上酒壶里已经见底的竹叶青端起,牵着嘴角微微一笑,邪魅的笑容看起来却是那样的失魂。
一双深沉的眼睛,看向遥远的地方,没有焦距,可是眼神中却满是凄迷。
他多么希望那个可爱的小人儿,现在能够在他的怀中,对着他微微一笑,哪怕只是看一眼,就足够了。
“哎…”
沉重的叹息再一次传来,他不再犹豫,抓起就被酒水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带着些许滚烫,从喉咙流下。
“嘶…”
比起此刻心里的痛,这点儿灼烧,又算得上什么,紧扣薄唇,可酒气还是顺着牙缝飘了出来。
呼了一口气,让自己口中的味道淡了些许。
他怔怔的看着窗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只有远处一座小桥上,挂着一个不怎么明亮的灯笼。
风一过,灯笼就晃来晃去,照在地上的光,像是随着水波荡漾一般,惹得人情意浓浓。
桥头的树叶三三两两的落下几片来,飘在水流上,随着潺潺,向远处游着,就好像它的生命还没有结束一般。
猎鹰就这么看着那灯笼,停了很久……很久。
转而拉了拉青色的长衫,转身毅然拉开房门,迈出了步伐。
是时候,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