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夫人气得语气颤抖:“你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性子!我们何时怪过你,拘束过你?你不喜欢读书,外公就不逼你读四书。身体不好却喜欢乱跑,祖父又何尝说过什么。但这事不只是你的事,这还是长兴侯家、顾家的事……你就算再喜欢那个顾锦朝,这都是不行的,她那样差的名声也就算了,还背着人和你见面,可见不是什么贤良女子。以她的身份德行,那里能配得上长兴侯家世子的身份!”
长姐从未对他如此强硬过,叶限心中反倒升起了一丝怒意。
这话,他的母亲高氏也对他说过。她说:顾锦朝给他做妾都不够!
她们就这么看不起她,这么看重长兴侯府的繁荣?
她们却一点都不知道,要不是顾锦朝,可能长兴侯府这时候都化为飞灰了。
叶限淡淡道:“长姐,我如今已经是正五品的大理寺丞了。”
五夫人不由冷笑:“你是大理寺丞,我就管不得你了是不是?你就算是入阁拜相了,那也是我弟弟!”
她心里对顾锦朝颇有微词,上次冯氏说要顾锦朝顶顾怜的错,因着她的性格本是看不下去的,但是她什么都没说。叶限纵然有错,但她一个姑娘家,也太不检点了些!
叶限摇摇头,和五夫人说:“长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有些事,是容不到你们说什么的。”长兴侯家的荣华来自于父亲和祖父的骁勇善战。但于他来说,他不喜欢打打杀杀。他更喜欢杀人于无形,他心性凉薄。也更能掌握别人的心思。
他天生适合这些阴谋诡计的东西。
叶限淡淡地道:“而我想要什么,也是别人不能阻止的。我要是真想娶她,表舅的身份有何难?你信不信,只要我提出来,顾老太太会眼巴巴把人送到我面前来。我只要随意给她捏造个身份,就能让她风风光光嫁给我。我没做这些,并不是因为我顾忌什么……只是我还不想而已!”
五夫人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冯氏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她当然再清楚不过。她为了顾怜的亲事。连对错都不分了。这个妇人眼皮子浅,心里只有顾家的繁荣。她真能做出这事!
“……你就不管长兴侯家了?就算你不听长姐的话,那母亲呢,父亲呢,你把他们置于何地,想要长兴侯家百年基业毁在你手里不成?”
叶限反而冷笑了:“要是真按照你们说的来,长兴侯府如今也毁了。”他拿过炕桌上放的琉璃花樽把玩,闲闲说道,“长姐,你现在身子弱。要好好歇息着。我明日再来看你。”
“这些话,我当没听过了……”
琉璃花樽被随意放在高几上,叶限已经走出了房门。
五夫人想着他刚才说的话。止不住的心惊,却又觉得无能为力。
樊嬷嬷端着碗天麻乳鸽汤进来,看到五夫人坐在大炕上,满脸的泪水。吓得忙快步过来:“五夫人这是怎么了……这月子里可是不能掉眼泪的!”她拿了锦帕给五夫人擦脸。
五夫人喃喃道:“他那样的性子,以后肯定会闯出大祸来……简直无法无天!”
她觉得长兴侯府对叶限这么多年的溺爱实在错了。
如今他还羽翼未丰,就敢不听她的劝阻。等到他彻底掌控长兴侯家的那一天,谁还能说他一句?
守在外面的李先槐给他披了斗篷,叶限一言不发。顾锦朝为何平白受别人这样的侮辱,每次两人见面。都是自己来邀的。她那样好的人,为什么人人都要非议她几句。自己长姐都这么认为了。别人呢?
想到顾锦朝脸上淡淡的微笑,似乎从不被这些事所扰。他觉得心里隐隐的不舒服。
如果不是完全的习惯了,漠然了,又怎么会不在意呢?
一开始,顾家还想把她嫁给王瓒之流……她也是顾家嫡女,看顾怜怎么养的,再看看她。这些人偏心偏得实在过分。
就算他真的要娶顾锦朝又怎么样,他要做的事,何须别人来置喙!
难不成他不娶什么世家贵女,长兴侯家就要没落了不成?
李先槐在他身侧低声道:“世子爷,大理寺少卿张陵那件案子查清楚了。当年运河商船上三十余人并非被盗匪截杀,而是船商贩运私盐被他们发现,把全船的人灭了口。张大人接了私盐商一百两金子,捏造证据把事情压了下来……”
叶限冷冷道:“他是王玄范手底下的人,冤案最多是削官发落。……光是这个还不够。他既然和私盐商勾结,肯定参与了私盐的输送和交易,你好好追查,要是能找到他和私盐商勾结贩卖私盐,才能让他没有翻身之力。”
贩运私盐的罪行,没有人敢帮他压下来。
陈先槐应了是,挑开车帘请叶限上去。(未完待续)
ps:看到书友说更新慢的问题,外公出事,我又是各科期中考试的时候。实在是太忙,保持不断更都不容易了。等这段时间过了,正常加更就加更,绝不拖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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