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的光芒再一次缓缓消逝，尹浩然想要将桃木剑拔出来继续插，可却无法撼动分毫。

他也是实在没有力气了。

但这次，剑柄上的五帝钱居然逐渐隐没……顾润安感觉到黑球的压力在逐渐消失……

肉球最终“啪叽”一声掉在了旁边，还和个肉丸子一样弹了两下。

尹浩然傻乎乎的站在那看着，半天才开口问顾润安，“完事儿了么？”

顾润安吐出口气，“没事了。”

他还靠墙站着呢——虽然他也嫌脏，但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尹浩然更是觉得自己浑身都僵硬了，还疼痛无比，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瘫在地上。

但看着顾润安身后那埋了叭呔的墙，他就不落忍。

于是和扯到蛋了一样迈着酸涩的双腿，挪到了顾润安的身边，冲着对方伸出手，“我拉你一把。”

可顾润安握住了他的手，却把他给拽过去了。

两个人一起靠在了墙上，然后一齐往下出溜，肩并肩的坐在了一起。

周围一片狼藉。

但天上的月亮星星很美。

坐了一会儿还是累，俩人索性就躺下了。

就这么静静的又躺了一会儿，顾润安忽然开口，“什么叫想和我一起好好活着，一起过一辈子？”

尹浩然：……

他打了个哈哈，“就是我不想死，想好好活一辈子，希望你也这样。”

顾润安听了无语一下，但很快就再接再厉的又问他，“那什么叫，我死了你也不能活着了？”

尹浩然：……

他继续打哈哈，“那黑球那么厉害，你要是那啥了，我肯定干不过它，那必死无疑啊。”

他虽然糊弄过去了，但小心脏被吓得“砰砰”乱跳。

刚才的事儿那么紧急，大师为啥专挑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儿记啊？

就不能当没听到，或者给忘了么？

明显不能。

顾润安耳朵很好，记性更好。

他这会儿积攒了点力气，忽然翻身，半趴到了尹浩然的身上，盯着他问：“那你为什么要留下来？”

明明周围很黑的。

虽然有月亮有星星，但还是很黑。

但尹浩然却觉得顾润安的凤眼在闪闪发亮。

亮的他都要挣不开眼睛了。

声音也开始结巴，“就……就……就那孙海说，说我是生机……我要不留下来，那……那也太不够意思了……”

顾润安的声音特别高深莫测，“是么？”

尹浩然连连点头，“是是是是是！”

但顾润安还没完，“你就不怕死么？”

尹浩然很想拍自己胸脯，可惜没有力气。

但他气势十足，“吃饱喝足，谁也不服，生死看淡，不行就干！”

咱东北的汉子，就是这么刚。

顾润安：……

尹浩然见顾润安还想说什么，小心脏跳的更厉害了。

然后他忽然发现，自己这是心虚个什么劲啊？

“刚我让你放手，你不是也不放，还说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的。”他抢先质问顾润安。

顾润安点点头，“我是那么说了。”

顾润安一点也不否认。

尹浩然：……

这就让尹浩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或者说他看着这样的顾润安，连脑子都有点晕乎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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