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歌披着衣衫下床,将燕九斤抱到床上睡觉。
燕九斤睡得死沉死沉,全程都没醒来。
她问萧逸,“怎么睡在软塌上?为何不上床?”
萧逸坐起来,甩甩头,“昨晚臭小子闹腾得太厉害,哄了好半天才肯睡。当时我想着,把他哄睡了再上床,没想到我跟着他一起睡着了,一醒来就已经天亮。”
燕云歌好奇问道:“九斤闹腾了多长时间?”
提起这事,萧逸是一肚子苦水。
“足足闹腾了将近两个时辰。他精神怎么那么好,半夜不睡觉,翻箱倒柜,四处攀爬。你倒好,呼呼大睡,半点不受影响。”
燕云歌哈哈一笑,“早就和你说过,你儿子不好带,是个欠打的小子。至于我,早就养成了任他雨打风吹,也能照常入睡的本事。
否则,这一天天的可没办法睡觉。而且我知道你带着他,外面还有仆妇守着,我没什么可担心的,自然可以呼呼大睡。”
萧逸一副惨遭亲儿子蹂躏的模样,好不凄惨。
他坐着,提不起精神来,“明明睡了一觉,这比不睡觉还要累上三分。比起打仗都要累!”
特么的,哪里是儿子,分明是祖宗。
生来就是折磨人的。
燕云歌抿唇一笑,“行了,行了,赶紧洗漱。还要忙着给你儿子取个大名,总不能真叫燕九斤。”
萧逸嘿嘿一笑,“叫燕九斤也没关系。”
燕云歌白了他一眼,“在边关受刺激了吗?还是被我父亲敲打得狠了,你舍得长子姓燕。”
自然不舍得。
但是……
“如果你要求孩子姓燕,我同意!”
他的话,总是出人意料。
燕云歌明显惊讶了一下,有点不敢置信,“你怎么想的?为何会在孩子的姓氏上纵容我?”
萧逸想了想,“没有什么比你开心来得更好。如果孩子姓燕,能让你开心,我愿意!”
这一刻,燕云歌是感动的,也是心动的。
而且不止一点点心动,是非常非常心动。
但……
她没有接受。
她郑重其事地说道:“九斤是我们的嫡长子,以后要担负继承家业的重任。你还是给他取个大名吧!”
萧逸意外,他没想到云歌会拒绝。
燕云歌戳了下他的额头,笑道:“你这人太坏,我差一点就把持不住,从了你的意见。好在,我理智尚存,可不能听你摆布。九斤必须得有个大名,这事你赶紧拿主意。将来我们要是有第二个孩子,倒是可以考虑你的建议。”
萧逸一把抱起她,“你真好!”
燕云歌咬着唇,白他一眼,“就许你替我考虑,难道我就不会替你考虑吗?我可告诉你,休息了两三天,你也该忙起来。一是孩子的大名,得赶紧定下来。二是我打算抢地盘,你得带兵出战。”
萧逸立马不乐意了,“我离家一年,这才刚回来你就让我带兵出征抢地盘,你好狠的心。你舍得啊?你不想我啊?一年到头我不在家,怎么生第二个孩子?好歹你也该让我在家休养个十天半月,最好休养到你怀上孩子为止。”
“痴人说梦。还想休养几个月,黄花菜都凉了!最多给你十天半月。不过,你别忘了,你是郡守大人,衙门那边你总得露面吧。”
萧逸一阵心累,捂着心口,哎呦哎呦叫起来。
“本公子昨晚没睡好啊,被臭小子折腾得腰酸背痛啊!本公子老胳膊老腿,衙门去不了了啊!哎呦,哎呦……”
燕云歌直接被他逗笑了。
“事情已经交代清楚,你自个看着办吧!别等着纪先生亲自来抓人。”
……
纪先生一直盼着萧逸归来。
一旦郡守大人归来,好歹,他可以休息几天,将如山的文件交出去一部分,他就不用那么辛苦。
结果……
左等人不来,右等人不来。
怎么回事?
人都回来好几天了,无伤无病,按理休整得差不多了吧,也该出来露露面,尽到郡守大人的职责吧。
啪!
纪先生怒道:“肯定是在偷懒!一定是这样!”
然后,他就前往后院逮人。
他看见了什么?
他看见……
萧逸正在做木工活,旁边是已经做好的木刀,木剑。
此刻,萧逸正在做一匹木马。
真是气煞人也。
纪先生气得胡子抖三抖。
“公子,你怎可将大好年华浪费在木工活上面,此乃暴殄天物啊!”
萧逸:“……”
纪先生出其不意地一声吼叫,吓得他差点没拿稳锉刀。
他手上不停,继续做木马。
“先生来了啊!坐下说话吧。本来想着过两天就去拜访先生,这不,家里事情太多,都给耽误了。”
纪先生怒气腾腾,指着一地的木工活,“公子亲手操持木匠活,这也叫事情太多给耽误了?”
萧逸一脸郑重,“先生有所不知,我离家一年,云歌生孩子的时候我不在,孩子出生后我也不在。我亏欠他们母子甚多,这不,我就想先补偿一下。给孩子做点木头玩具,权当是尽到了做父亲的责任。”
纪先生:“……”
说得这么真诚,这么动情,叫他怎么反驳嘛。
“公子要补偿,有的是时间。可以利用空余时间来做这些嘛。公子好歹也该抓正事。你可别忘了,你是平阳郡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