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着一定是眼花了,竟然有朝一日看见萧逸痛哭流涕。
这可是萧逸啊,小王八蛋,怎么可能哭!
打断骨头都不吭声的萧逸,知道怎么哭吗?
有眼泪吗?
哎呦……
还真的有眼泪啊!
不错,不错……
显然是准备充分,留有一手。
值得表扬。
就是,哭的样子有点难看。
很显然,平日里没练习过怎么哭。
不懂如何才能哭得动人,哭得真诚,如何打动人心。
啧啧……
说到底,还是太年轻,官场经验不足。
军营嘛,都是一群糙汉子。
像他这样的哭法,投放到朝廷,会被人笑话的。
笑话他是哪个老师教出来的,怎么连哭都不会哭。
瞧瞧朝堂上的老臣,哪个不是哭功一绝,能将皇帝哭得晕过去。
那才是本事。
咳咳……
凌长治一脸痛心疾首,弯下腰,手,重重地放在萧逸的肩膀上。
“知道自己错在哪就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们还是好兄弟!”
萧逸望着他,很想问一句,“你脸怎么那么大?”
他不能问。
他无声落泪,姜汁好刺眼,难受。
哭一场,比上战场打仗还累。
做女人也不容易啊!
尤其是时常哭哭啼啼的女人,不觉着累吗?
他张张嘴,郑重说道:“多谢表兄大人有大量,不和我一般计较。只是,不知表兄是否还愿意帮我?”
凌长治一脸认真,“你说来听听,我要如何帮你?”
萧逸缓缓地站起来,“请表兄帮我提亲保媒,为我的婚姻大事,保驾护航。”
凌长治很想挥起拳头,狠狠砸在萧逸的脸上。
他就知道,萧逸上门肯定没好事。
他脸皮怎么这么厚,竟然还敢上门请他帮忙。
他顿时觉着牙酸,还有点痛。
他嘴角抽搐了两下,“不知表弟相中了哪家姑娘?女方长辈是什么态度?”
萧逸语气诚恳,“多谢表兄关心!我相中的对象,其实表兄也认识,甚至很熟悉。最近几个月,听说表兄时常去她家里,为她保媒拉纤。”
咦?
凌长治后槽牙痛。
他端起茶杯,遮掩住嘴角的讥讽笑容,郑重问道:“你指的是?”
“正是筑阳郡主府的燕四姑娘。”
“什么?你相中的姑娘,竟然是燕云歌?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
“表兄不愿意吗?”萧逸一脸真诚地望着他,像是个单纯的傻白甜贵公子。
凌长治受不了对方那个表情,感觉是侮辱了傻白甜。
特么的,好想将萧逸脸上的面具一拳头砸烂。
他轻咳两声,“不是不愿意的问题,而是,这门婚事根本成不了。”
“表兄都没有登门提亲,怎知成不了。我想来想去,如果表兄不替燕四姑娘保媒拉纤,说不定我和燕云歌已经定亲。”
做梦吧!
“你是在指责本官破坏了你的婚事吗?”
凌长治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萧逸微微垂首,“表兄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从今以后你不要给燕四姑娘保媒拉纤,我有更大机会成功。”
凌长治一声长叹,“你果然是在怪罪我!你若是肯早点告诉我你的想法,我们兄弟之间也不会有这么多误会。”
“愿意帮我吗?“萧逸干脆直接问道,弯弯绕绕的话还是不适合他,伤脑子。
凌长治挑眉,没作声。
萧逸突然笑了起来,“帮我,对你也没坏处。”
“可是对我来说,也没好处。”凌长治也跟着笑起来。
这两位表兄弟,终于肯撕下脉脉温情的面具,进行一场正式地对话。
之前的谈话,特么的,累死人啦。
萧逸拿出手绢,蘸了茶水,擦拭眼睛。
这么一擦,双眼果然舒服多了。
凌长治指着他,哈哈一笑,“我就知道你耍了小手段,涂的是姜汁还是葱汁?”
萧逸翻了个白眼,“你怎么知道我娶了云歌,对你没好处。不要那么快下结论,我的大表兄!”
凌长治嗤笑一声,“说说看,对我有什么好处?燕云歌那样的好姑娘,你真的配不上,你就别惦记着。改明儿我给你说一门官宦家的姑娘,又贤惠又温柔,怎么样!”
“又贤惠又温柔的姑娘,你还是留着给你自己暖床吧!我只要燕云歌。”
“你可以回去做白日梦!”
凌长治呵呵冷笑,都不想和萧逸继续谈下去。
萧逸盯着他,郑重说道:“我们是不是兄弟?与其让云歌嫁给外人,不如嫁给我。以后你有任何需要,尽管差遣,我一定不会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