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拓明继续将手紧贴在荣雨眠腹部,他想了想,问道:“你为这孩子想过名字了吗?”
荣雨眠有想过管这个孩子叫荣革命,可眼下他改变主意,无论他与孩子是去是留,他都希望这个孩子姓赵。
“还不曾想过。”面对赵拓明的问题,他回答道。
赵拓明微笑道:“我有想过,我希望为这个孩子取名赵与荣。”
荣雨眠注意到赵拓明的措辞,他说自己希望为孩子这般取名,这位当今皇帝的五皇子对自己孩子的命名如此有商有量?
“与众不同,安富尊荣。这个名字的确不错。”荣雨眠缓缓说道。
赵拓明顿了顿,随即戏谑挑眉道:“看来也就赵这个姓你想不出好词来形容。”
这能是荣雨眠国学不好的错吗?“赵”这个字只用作姓氏,荣雨眠能怎么编?他没好气瞥向明显故意挑刺的人,道:“张纲埋轮、张弛有度,张倒是好字,但这孩子姓张适合吗?”
“我是觉得不适合,我怕张进觉得适合。”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你还去人家张进的屋子呢。你我谁过分?”
“那的确是我疏忽了。”荣雨眠想了想,哄骗醉酒之人道。
“事实上,是我疏忽了。”赵拓明在片刻的沉默后突如其来说道,“当日我自己得意忘形,向你展示射术,之后你在二皇兄的谋士面前失言,致使二皇兄就此忌惮于我。这是我自己不慎之过,却迁怒于你……你还怪我吗?”
此事荣雨眠毫无立场责怪,他不敢深究当初的“自己”是否单纯失言,此时只能答道,“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他真心希望如此。
赵拓明轻轻叹了一声,随即,倾吐而出:“我本志不在天下,也无意与二皇兄一争。事实上,我游戏人生说是作态,却也只为自保。若说有所经营,同样仅是未雨绸缪。如若顺遂,我本意在逍遥一世。可惜,天意弄人,如今我已骑虎难下……休戚相关,荣辱与共,你可愿意?”
荣雨眠低声一字字回道:“我们的孩子名为与荣,想是天意教你我荣辱与共。”
赵拓明闻言不禁展颜一笑。他抬头望向站在身边的荣雨眠,始终放在后者腹部的右手终于放开,接着,握住后者的左手。一时之间,一切尽在不言。
荣雨眠从未与男性有如此亲昵动作,感受着赵拓明手指在自己掌心的摩挲,他既想抽走自己异常不自在的手……却又感到不舍。赵拓明转头望了望半掩的窗户,终于意识到时辰。“已经很晚了吧?我们早些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