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这样。
啧,她骗谁呢。
伊莎贝拉对着床头柜的杰克爸爸的树长大了喃喃自语“我知道他挺单纯的,而我只是提出了一个假设,这不算撒谎。”
封面上,杰克爸爸的小树苗凝视着她。
伊莎贝拉“是狄利斯太烦人了啊,整整两天什么都不让我做我也是想找个机会放松一下”
杰克爸爸的小树苗依旧凝视着她。
伊莎贝拉“狄利斯本来就很喜欢研究,没有我引导,他迟早会对那把火铳展开调查的”
杰克爸爸的小树苗依旧凝视着她。
伊莎贝拉“行了你赢了我是有点做错了我现在就去告诉他我病好了,让他别再团团转好啦我不会利用那个单纯的家伙的别这么看我”
杰克爸爸的小树苗不为所动。
公爵大人和一本学龄前儿童画册互相瞪了一分钟之久,最终,她还是屈服于某种奇妙的愧疚感看在狄利斯放弃了他自己的床,这两天一直睡在扶手椅里的份上
她丢开书籍,拿过床上的温度计,又犹豫了一下,给自己套上那件保暖的羊毛披肩。
伊莎贝拉在狄利斯冲出去的五分钟后,再次打开了卧室的门。
她没花多少工夫就找到了3号实验室的位置介于钟楼主人最近的焦躁,他饲养的那些小黑龙一直担忧地飞在他身边,发出“叮叮叮”“咚咚咚”的清脆铃声。
伊莎贝拉顺着密集的铃声找过去,敲敲那扇材质未知的门。
“是我,狄利斯,我来”
“咕咕,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在伊莎贝拉能把自己的话说完之前,她面前这扇门就被猛地拉开狄利斯的手上还举着试管,就像举着一把剑。
他的表情就像即将第一次上阵冲锋的新手士兵,疑惑、慌乱、还有一丝怒火与害怕
“不要乱跑,咕咕,赶紧回到床上躺好”
伊莎贝拉轻咳一声,在对方伸手过来抱她之前,递出了温度计。
“我刚才发现我退烧了,之前的症状大概和火铳没关系,所以来告诉你一声,还有”威风凛凛的公爵不自觉地放轻声音,“呃,向你道歉。”
狄利斯
他接过温度计,对着“36度5”的数字,神情莫名。
“我们需要每隔一小时测试一次才能确定”
“狄利斯。”伊莎贝拉无奈地拉过他的手,将其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我真的退烧了,正常的体温也会有波动的幅度,不是吗不要担心,我真的完全没问题,非常健康”
狄利斯没说话。他的嘴唇抿得非常紧,往常带着轻浮笑意的眼睛此时深不见底。
伊莎贝拉对自己的心虚感到莫名的恼火,也对此时的无声对峙感到莫名尴尬。
“好啦,狄利斯,那么我就先回”
“咕咕。”
机械师突然开口“你说的没错,你提出的建议没有问题,对于被我长久困在某个地方不能移动的情形感到恼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是我的错。”
他扶扶自己并不存在的眼镜“我必须承认,我”
生病当然不会等同于“禁止活动”,机械师清楚地明白这一点。但咕咕生病时的气色实在让狄利斯隐隐害怕。
伊莎贝拉没有镜子,所以她看不见自己病情最严重时的气色双颊火烧般的通红,嘴唇发白,眼底出现了青影。
他养过很多研究物,但没有一个研究物是真正意义上会“生病”“死亡”的。
“我可能对于饲养活着的生物还有许多经验不足。当你表现出不同于机械生物的脆弱时,这让我的潜意识出现了茫然与违和感,所以我表现出了反应过激。”
狄利斯冷静地剖析道“这是一次失败而可耻的实验,抱歉,咕咕,我”
嘿。
伊莎贝拉还握着他的手,他的手掌还贴着她的额头所以伊莎贝拉能鲜明感受到,当这个一向轻佻欠扁的家伙摆出严肃的架势时,他的手掌一直在默默往后缩。
真像是个单纯的孩子。慌极了,也许还觉得很狼狈
公爵大人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最近对狄利斯叹气的次数也太高了,竟然超过了想打他的次数。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狄利斯。”
伊莎贝拉握着他的手上前一步,而狄利斯握着试管后退一步。
她主动将自己的额头往他掌心里凑了凑,示意他抚摸“你能这样关心我,我很开心。但是这也许有点过了,你完全可以不用管”
“怎么能不用管呢”
机械师又退了退,虽然因为手掌撤不出来被咕咕抓着,他不好意思用力往外扯而狼狈,但依然执拗地坚持自己的观点
“咕咕,也许在你之前的人生里,你习惯了将疾病看作一件小事情,也习惯了不被其他人类照顾。”
“但你的习惯,不代表这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疾病不是一件小事情,你也要被照顾,因为你是咕咕,一个小女孩。”
伊莎贝拉宽和欣慰的笑僵在嘴角。
下一秒,狼狈被逼退的机械师愣了一下,重新露出了鲜活的笑意“你看,咕咕,你只是因为太久待在床上了,所以故意把温度计调高来骗我你的额头温度还是很烫啊。”
“哦,但是咕咕不会骗人的,看来这只温度计要调整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赶点失败quq请原谅我quq
狄利斯就像是一个第一次养小猫的铲屎官,但伊莎贝拉对他又不仅仅是一只猫,而是一个自闭社恐症患者第一次接触的全世界对方是可以被触碰的鲜活生命,不是他的幻觉。
所以他不明白什么事情是能够“不紧张”的,他做不到“熟练”或“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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