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思飘忽地发了一会儿呆,回神过后发现陶淞年在对面吃得特别欢,一点要给我留菜的意思都没有,一时愤然,皱着眉瞪她。
“喂!”
陶淞年应声抬头,嘴里也没闲下来,叼着一片方竹笋,“嗯?”
“你给我留点啊倒是。”我看着她又说不出什么气话,只好放软语气,眼睛瞥向锅里。
亏得陶淞年脾气不错,受得了我这没头没脑的小情绪,任劳任怨给我捞了一碗菜。
“欸,给你给你,真是惹不起。”
我其实并不是特别想吃,硬塞了两口之后又停了下来,以手托腮耷拉着眉眼问她:“你说,她到底想干什么?”
“啊?一走就是好几年,也不知道吱个声儿。就连现在回省城了我也是从别人那儿知道的。不见就不见呗,拖着有什么意思,大不了就这么着了,没准儿哪天我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谁有那个闲工夫在她身上费时间啊!”
我心里不痛快,说话也冲了起来。可是说出来之后反而堵得慌,胸腔里有一口铜钟在嗡嗡作响,震得我脑子一片空白。
陶淞年听了却没急着说话,只是安静地等我舒缓气息,顺手给我倒了一杯苦荞茶。
“她想干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有必要纠正你的说法。”
“什么?”我猛抬头愣神地看她。
陶淞年又摆出那副意味深长的表情,端起杯子挡着下边半张脸,“按照我的经验来看,有很多像你们这样的其实都不可能直接相忘于江湖。”
“藕断丝连才是常态。”
“我也不是说谁一定在等着谁,不过你听过那句话吧?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每当这种时候我就有些后悔认识她,因为总会听到一些令我抗拒的答案。
我勾着嘴角有些自嘲地笑笑,“那是要从中得到快乐才能支撑着这种状态持续下去吧?可我好像一直都在受伤?难道我有受虐倾向?”
陶淞年挑挑眉毛,笑得温和,“年轻人,想开一点,咱们上次看的《琥珀》里面怎么说的来着?‘我们活着,我们相爱,我们就不能害怕被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