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上的黑伞立即往这边倾斜一点,郎临揽住他的肩膀,安抚似的拍了拍。
一切又好像回到五年多前,只是当时无助的沈骁身边,忽然多了一把黑伞,和穿着孝服的郎临。
旁人却不理解他们俩之间的恩怨,二伯母失去了成为郎家主母的机会,一起做spa的小姐妹也开始有意无意的挖苦她,看到沈骁这个情状,只觉得他在作秀,不屑地轻哼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亲爷爷死了。”
沈骁没心思搭理他,郎妈妈却不是好惹的,柳眉一竖便瞪了过去,“难道都跟你似的,没心没肺,还有心思去美容打牌才好?”
二伯母还没来得及说话,二伯却想起沈骁刚来时说的那番话,当即黑沉着脸色瞪她一眼,“闭嘴!”
他简直忍无可忍了,自己父亲去世,她不说帮忙就算了,在外边大把大把花钱,晚上回来还要跟自己抱怨为什么没当上家主,自己的一双儿女以后可怎么办——还不是她那鹰钩鼻惹的祸,现在却全都怪到他的身上!
他越想越觉得沈骁的面相之说很有道理,现在丢了家主的位子,怎么看妻子怎么觉得她是个扫把星,还十分不孝,送完老爷子之后,直接一句“离婚”砸了过去。
二伯母听见这么一句,当即就疯了,又哭又打地追上去,刚做的美甲把二伯的脸挠出了花,气得二伯当场跟她厮打起来,一双儿女也不知道该帮谁,场面一片混乱。
只可惜在场除了大伯一家之外,没人在意这场热闹,郎临让人把这群疯子赶出去,免得扰了老爷子清净,便什么都不管了,坐上车送沈骁去机场。
沈骁的新戏马上就要开拍了,之前提过的综艺和工作室转让通告也没有弄,事情很多,而郎临接手家族的企业,没有时间陪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继承家业的事情很多人都看不惯,这段时间绝对很乱,沈骁在这儿容易让他分心。
沈骁也不是当年那个不懂事的小孩儿了,欣然接受这个安排,自己订了飞机票。
去机场的路上,沈骁慢慢缓过来,一边往干涩的眼睛里滴眼药水,一边抱怨郎临昨天晚上喝得烂醉,半夜回来就往床上一倒,差点把他压死。
“你重得跟猪一样!”沈骁抹掉眼角溢出来的药水,愤怒地控诉道:“喝醉了就回你自己房间去睡,为什么老摸到我的房间?一身酒气熏死人,为了把你塞进浴缸里,我的腰都差点折断!”
郎临沉默地听完,看了他一眼,“然后你差点让我溺死在浴缸里。”
沈骁顿时语塞。
烂醉的人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沈骁按照郎临平时泡澡的水位放了水,自己出去要了一帖膏药贴在后腰,等回来的时候,郎临已经喝了好几口洗澡水。
沈骁当时甚至已经在想郎临要是死了,要不要让祖父给他在地府安排个工作,毕竟提纯灵魂的技术他们已经掌握了,也不算是违反纪律。
不过来的时候送走郎老爷子,走之前又弄死了接班人,这么辉煌的战绩,除非郎老爷子重新活过来,不然他恐怕很难走出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