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精灵们不那么显眼,白亦让他们都穿上了兜帽加斗篷的组合,遮住了自己的面容,而一群人都穿成这样,反倒是更显眼了...更何况队伍里还有一块小山般大小的黑色巨石,被魔力托在空中一路跟着飘过来——没办法,储物袋的容积太小了,根本装不下这块血之泪石的毛坯。
所以一走出传送阵,这支队伍就收到了无数视线的关注,其中还有一道特别的阴狠,带着浓浓的敌意,那是来自教会一位审判庭的大审判长,他已经带上了一些人手在传送阵这边等白亦了,看见白亦出现后,便领着人围了上去。
白亦不慌不忙的示意精灵和缇斯嘉尔带人先走,自己则继续用魔力托举着巨石,站在了审判庭的众人面前,或许是因为他的气势,又或许是因为担心他突然用大石头砸自己,审判庭的人纷纷被逼退了小半步。
趁此之际,白亦恰好发现了对面身上的教袍与以前见过的不太一样,于是便饶有兴致的问了一句:“这是你们的辖区?”
“不是,实际上我们是回圣城述职的,恰好遇上阁下了。”那位原属玛斯位面的大审判长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
“哦?那便好,不打扰了,告辞。”白亦随口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开。
“请留步。”大审判长连忙在背后低声叫住了他,“希望阁下,关于玛尔玛斯位面先前发生过的事,不知道阁下知道多少?”
他虽然一直被格鲁拒绝入境,很多情况没能亲眼所见,可当时那场大战白亦并没有刻意去隐瞒和掩盖,更掩盖不了,在后面深渊大君解除禁魔状态后,自然就有其他人通过各种监控窥探魔法看见了现场情况,那么这位大审判长能通过其他渠道获取一些情报也就不奇怪了。
“啊?你说那场大战啊?好像很激烈的样子?连我也差点被波及到了,还好当时我离得够远,好像是两个很强大的存在拼了个你死我活?”白亦故意装傻的回答道。
“是的,确实是两位强大的存在,或许用强大都不足以形容他们了,甚至可以说是这世界上最强力量之间的一次碰撞。”大审判长配合着白亦的话,又接着说道:“而其中的一个,是恶贯满盈的深渊大君,至于另一个,则是掌控着禁忌力量的未知存在,希望阁下,您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啊...可惜了,我当时距离战场很远,又忙着保护自己的学生,未能亲眼目睹这番世纪大战,真是遗憾啊...”白亦继续随口瞎掰道。
终于,大审判长失去了耐心,原本还带了点笑容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压低了声音说道:“装傻是没有意义的,希望阁下,如实交待你的罪状,乖乖接受审判,至少,你那些可爱的学生们不会被牵连到,我想这已经是足够的诚意了。”
“瞧瞧你这智商,难怪只能混在玛斯那种偏远的地方。”白亦毫不留情的讥讽道,“至于你想听实话?也好,你过来,我讲给你听?”说罢,他冲着大审判长挥挥手,等他真的乖乖靠近了之后,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是的,我不仅会使用那禁忌的力量,还来自被你们当做监牢的那片虚空,是你们眼中最凶狠,最邪恶的那类货色。随便一提,你们教会的圣徒约尔和圣骑士汉泰还是我最亲密的狱友...嗯~~~你们或许要考虑一下更换教堂穹顶上的壁画了?”
听见这番话的时候,那位大审判长的脸上顿时从铁青转变成了惨白,他显然还没有蠢到听不懂白亦话里意思的地步。
白亦则很是满意对面的反应,甚至伸手装作友好的拍了拍他的脸,催促道:“快去吧,去把我的罪行公之于众,让正义来审判我吧?”
说罢,他便带着那块大石头,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站在原地还一脸懵逼的审判庭众人。
等到他离开后,跟随在大审判长身后的一位审判骑士则上前两步,摇了摇依旧处在石化状态的大审判长,关切的问道:“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大审判长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一场误会罢了,看来我们找的那位情报贩子很不可靠啊...好了,你们都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去圣城便好。”
说着,他便不顾众人的劝阻,自己一个人转身走向了通往圣城的传送阵。
等到他迈入传送阵,四下无人的时候,他才苦笑着说道:“本以为自己掌握了真相,却没想到会是如此可怕的真相...”
他并不怀疑白亦那番话是在骗他,但却真的不敢拿他怎么样,倘若真要强行再放逐一次这头邪魔,代价很可能是赔上一整个教会...
而白亦那边之所以敢如此嚣张,其实也就是看准了教会不敢有什么动作,姑且不说他是之前教会宣传的大英雄,双方关系亲密,更是在夺宝事件中救下了大批的教会人员,在教会里都有着一批粉丝;仅仅就说传教士和圣骑士两人的遭遇,这都是教会不敢承认,更不敢让信众们知道的。
被奉为信仰最虔诚体现的升华之道,结局竟是如此凄凉?这可是会引发大规模信仰崩溃的。
只要自己低调一点,不为非作歹,不挑衅教会底限,他们并不敢采取什么实际行动。
更何况,白亦现在姑且也算是有位真神在撑腰的,虽说那家伙很不可靠的样子,也没承认过彼此的关系,可重新恢复了神使身份的小猫女仆与他却更加亲近了,这也能一定程度上说明军神的态度。
所以白亦便决定采用魔法师的思路,顺其自然。
于是他顺其自然的走传送阵回了亚芬城,然后突然想起了阿雅和莫德雷德,自己这次出门没带上她们,打发她们回娘家了,作为安抚,则答应给她们母女带些纪念品回来,结果遇上那么多事,给理所当然的忘了...
琢磨了一下,他跑去城南的糕点铺给她捎了份礼物,就这么拎着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