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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庭礼氏房间出来的时候,罗绛的脸上几乎阴沉地可以滴出水来。
卫霖蔷瞥见罗绛的脸色,笑着拍了拍罗绛的背,“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咱不跟这帮凡人一般见识。”
庭思孝有些不开心,“这帮凡人也包括我吗?”
罗绛侧身看着卫霖蔷笑嘻嘻的面庞,再大的火气也消了一半,她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进行下一步吧。”
庭思礼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面色同样恹恹的,听到罗绛说下一步,勉强打起精神问:“下一步要做什么?”
“你奶奶不肯说,我们只能盲人摸象,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要是知道那恶灵怎么死的,尸体在哪儿,就好办多了。”
说到这里,罗绛又是一声长叹,她刚到庭家两天不到,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梦里的小女孩,被闷死的婴儿,庭李氏,绣手绢的小女孩,还有那个食物中毒的庭思礼二姐,她心里模模糊糊有个轮廓,却怎么都没法把事情串起来。
绣手绢的小女孩很明显就是庭思礼的疯二姑庭元橙,那天听到她大叫妹妹疼……妹妹疼,应该是看见自己母亲杀了自己的妹妹,精神受到刺激,所以才疯掉,这样的话,庭元橙就不可能是恶灵,唯一能在年龄上对上的,只有庭思礼的二姐,可是那个孩子为什么会有蓝手绢?而且一个食物中毒的小女孩为什么要去报复自己的家人呢?这其中还有亲弟弟和父亲。
任何恶灵必有作恶的动力和缘由,世间不可能无端生出恨,也不可能无端生出爱。
想到这里,罗绛虽然知道不合时宜,还是忍不住问庭思礼:“关于你那个死掉的二姐,你知道多少?”
庭思礼先是一愣,然后眼神奇异地看向庭思孝,似乎在责怪对方的多嘴,家里的旧事尤其是他家的旧事,如果他自己开口,也就算了,但由庭思孝开口,就不免有些不快,不过虽然不快,但是庭思礼也没有藏着掖着。
“这件事我不太清楚,只是模糊听我姐说起过,那会家里老鼠多,家里把老鼠药放在吃食里,我二姐年纪小不懂事,爸妈那段时间刚好去送子庙还愿,回到家里的时候,二姐就没了。”
卫霖蔷啧啧摇头,“就算要毒老鼠,总要警告孩子不要靠近吧,而且你爸妈不在,家里总有大人在,就一个人都没发现吗?”
庭思礼垂着头说:“我哪知道啊。”
空气中有一瞬的沉默,几个人也没再谈庭李氏的事,小辈不言长辈之过,在他们心里,长辈永远是威严的,谁也不想接受自己奶奶曾经弑女的事实,罗绛没提,他们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这几张符,你们拿去分给自己的家人吧,我和卫霖蔷去布阵,总要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