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没有。”
“在你开车,听摇滚乐时……”艰难问出,“想过这世界有苏深雪这个人吗?”
“想,想过,听bohemian rhapsody时,想到十四岁的苏深雪。”
bohemian rhapsody是苏深雪十四岁那年夏天一直在听,疯狂听的歌曲。
有想到就好。
老师,你看,我又这么轻易地就原谅了他。
因为我已经不是那个可以躲起来疯狂听摇滚歌曲的小小女孩了。
灼灼气息朝她靠近。
他说深雪我想吻你,他说“深雪,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特别想吻你。”她说“不行,我现在在生病,会传染。”他说这样更好。
为什么这样更好?
“如果我有生病了,就不用办公,还可以和苏深雪一直呆在一起。”他说着很孩子气的话,说完又说,“说不定我刚刚在吻你时已经被病菌感染了,所以,才会特别的想吻你。”
一阶段之后,犹他颂香再次想起他在这个夜晚说的傻话。
后知后觉,为什么在那个时刻特别想吻苏深雪,那是源于害怕。
源于对在病床躺了整整二十九个小时那具身体的害怕,害怕她总是闭着眼睛,害怕她所表现出来的死气沉沉。
她所不知道地是,在她醒来一个小时前,病房外,他曾经揪着那位说她半个小时后会醒来的医生衣领:“你们不是说她半个小时候会醒来吗?为什么她的眼睛一直闭着的,我受够了她那个样子,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我要她醒来,马上。”
“首相先生,请您冷静听我解释……”
“滚!”他表现得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三天后,苏深雪回到何塞宫。
回何塞宫第二天,苏深雪被要求针周日下午没按时上接她回何塞宫的车,那个下午她去场所,和接触过的人进行解释。
她口述,由专员整理,再拟定一份报告。
苏深雪知道,这份报告会被送到首相办公室。
自然,陆骄阳的名字不会出现在这份报告中。
周五下午,李庆州接到犹他颂香的电话。
作为首相生活应急事务第一秘书,首相夫人消失的两个半小时是他的职责范围。
出于某种本能,李庆州给他的上司提出建议:“首相先生,请您忘了那两个半小时,如果您不想惹首相夫人生气的话。”
如李庆州意料,此番话惹来犹他颂香诸多不满,甚至于犹他颂香指责他是类似于双面间谍这样的人物。
想到旧资料馆放满信封的档案箱。
“首相先生,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李庆州说。
电话彼端瞬间沉默。
片刻,犹他颂香问他是否对他太太有所隐瞒。
“当然,我银行有一笔八万美元存款是我太太不知道的。”李庆州回答。
又过去片刻,犹他颂香问李庆州对首相夫人消失的两个小时半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就像首相夫人说的,想一个人找一个地方透透气。”
“你认为是一个人?”
“当然。”
至此,犹他颂香没再提出让他去了解首相夫人失踪两个半小时的具体情况。
七月最后一个周末下午。
苏深雪迎来她和犹他颂香的“你穿连衣裙,我穿帽衫”约会。
这一次,犹他颂香没迟到,甚至于,他比她还早十分钟出现在约会地点。
法式餐厅,他高大的身材,温柔的举止,贴心的服务,为她惹来不少羡慕的目光。
公园一角,独自坐在旋转木马上的女孩让苏深雪停下脚步。
犹他颂香揽着她肩膀,问她要不要上去。
摇头,有些事情经历一次就够了。
空无一人的影院,屏幕里,男人女人忘我拥吻着。
屏幕外,他也在吻她,从他座位侧身,在她无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忽然吻住她,她一手拿着爆米花,眼睛盯着屏幕,承受他的吻。
吻完,她继续看电影吃着爆米花,他开始大发脾气,说这是他见过最为难看的电影,他埋怨电影院的空气不好。
“这里的空气糟透了。”拉起她的手离开座位,她手里的爆米花掉落了一地。
影院出口处。
他再一次吻住了她,这次,用的力道让她很是怀疑,他不是在吻她,而是在……而是在表达对电影的无聊,电影院空气不好的愤怒和不满。
“深雪,深雪宝贝。”喃喃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