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落下的时候带着怒火和杀意,速度快到看不清楚,钟国义大吼一声,大盛的黑雾将整个人缠绕,像一张张得极大的凶兽巨口,想把梁宴北连人带剑一同吞下。
梁宴北的速度仍没有半分消减,冲进黑雾之中,没了身影。
“梁宴北!”温禅见此惊了一跳,想爬起来,但扯动了伤口痛得浑身哆嗦。
下一刻,钟国义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音越来越尖,变得刺耳怪异,温禅抬头看去,就见黑雾在以肉眼所见的速度被吸收。
越散越多,露出了梁宴北的身形,只见他长剑直直的插入钟国义的心口之处,整个身子都被穿透,心口泛出微弱的金光,正是吸收黑雾的地方。
钟国义的皮肉也在快速干瘪腐化,最后血肉消融,变成了一具浑身枯黄的骨头。
这不是一具新骨,骨头上有各种脏污和虫蛀,梁宴北的剑刺断了他心口处的骨头,化成齑粉散落一地,它自己也站不住,倒在地上粉碎成沫。
这是腐骨化成妖。
一阵强风吹过,所有景色像泼水之墨,极快的模糊消退,月光是第一抹洒下来的光亮,照得地上的雪发亮,温禅身靠在树下,所有的疼痛伤口全部消失,他动了动手脚,从地上站起来。
身上还是梁宴北温暖的雪白大氅。
梁宴北收回剑,转身看温禅,见他身上没了伤也没了血,黑沉沉的眸中又带上笑,快步走来把剑丢至一旁,拉着他的手转了一圈,“让我瞧瞧,还有没有哪伤着了。”
温禅心里满是感动,双眸都有些湿,笑着道,“我没事。”转圈的时候他看见了遥远之处传来的隐隐火光,指着说,“那边好像着火了。”
梁宴北把大氅上的灰尘拍尽,才抬身看了一眼,“咱们走吧,那个什么幻境应该已经破了。”
“谢昭雪和钟文晋还在寺里。”他倒是没把两人忘了。
梁宴北根本不知两人在寺中,有些意外,“我们去找找。”
“别找了。”旁边传来梁书鸿的声音,“我们把他们送下山了,你的两个护卫和阿福都在下面。”
两人转头看去,就见梁慕歌一高一矮在不远处站定。
楼慕歌脸上的不高兴表现的很明显,嫌弃的看了梁宴北一眼,便把视线移开。
温禅道,“送下去就好,多谢。”
“堂哥,你头上的耳朵是怎么回事?”梁宴北突然开口问,他的眼睛盯着梁书鸿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