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钟文晋了解谢昭雪。
发生这种事,谢昭雪肯定是第一个想瞒住的人,他不可能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当务之急,是找出昨日在谢昭雪茶中下药的人,不过不必细寻,钟文晋心中早就有了一个人选。
他微微眯眼,眼中划过一丝狠色,揉了一把脸,张口要叫人,结果发出的声音粗粝难听,十分喑哑,想到是昨夜喊了一夜的缘故,他气不打一处来。
“来人!来人!”钟文晋挥动着疼痛的手臂敲了敲床头,发出咚咚的声音。
紧接着门就打开了,一个婢女迈着小步走进来,停在外屋桌旁,“钟大人,有何吩咐?”
钟文晋看一眼床幔,隐隐约约,确认外面的人看不见自己之后,他干咳了两声道,“给我拿一套衣裳来,昨日的衣裳被我撒上茶水了。”
外衣还是能穿的,昨天在谢昭雪进屋之前就脱了,但中衣和里衣就毁在他手下了。
谁知那婢女抿嘴一笑,“钟大人,少爷交代过,让您好好躺着等他回来,若是饿了渴了,属下会给您送吃的喝的。”
钟文晋眉头一跳,细细把话品味了一下,察觉出不对劲,这个婢女叫他“钟大人”?还自称“属下”?显然不是府中的下人。
他忽然想起谢昭雪身边有两个相当厉害的心腹,一男一女,专门为谢昭雪办私事,无事时在暗处跟着他,有事时则是第一个提刀冲出来的。
那两个人确实不是府中的下人,而是谢昭雪的私人属下,说得明白点,就是连谢晟然也使唤不动那两人。
他在看了一眼外面站着的模糊人影,伸手撩开一边的床幔,果然见这女子就是那两个属下其中之一。
他震惊的微微睁大眼睛,“这怎么可能?”
谢昭雪竟然把她派过来了,那不是意味着……
女暗卫撇了一眼他皮肤上的痕迹,眼角压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垂下眸道,“钟大人,少爷说了,您上了药不能下地走动,有什么事尽管给属下说就是。”
钟文晋手一抖,床幔又落下来,遮住了他的身形,朦胧之下便可看出他身子在轻微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