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宴北见状忽而将一方玉牌不轻不重的拍在桌子上,发出的动静不小,引得众人看去。
只见那玉牌通体透亮,材质上乘,上方以篆刻着金丝缠绕的大字——“皇”。
原本还想着低低议论声的大堂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莫要以为天高皇帝远,就可以无视法纪,为非作歹,官就是官,永远比民高一等。”梁宴北双眸泛着冷意,虽是在笑,却如腊月里的风刃,刺骨尖利,“你可知辱灭朝廷命官是何罪名?”
谭钰姬被他吓得瑟缩一下,憋红了脸却不敢反驳。
谭琼毕竟是上了年纪的,没被这两句吓到,只是脸色不太好看,“梁公子是想拿身份来逼我女儿认罪?”
“逼?”梁宴北好笑道,“我若想问你们的罪,何以用逼,正如云宫主所言,灭你们谭家,不过动动手指头的事,何需这样大费周章?”
“天下之土,莫非王土,你们脚下踩的这片土地,是有君王的,还容不得你们无法无天。”温禅在一旁帮腔。
自古江湖与王室就不合,此处站着的大都是江湖人,听到此话多多少少会不舒服,但却无人敢站出来顶撞。
就希望上面的大门派做这个出头人。
可姚谭二家无人说话,方家根本没来,云永旭又是个墙头草。
而城主楼慕歌却一脸赞同的样子,一时间无人敢言。
何之意得了大人物撑腰,此时相当嚣张,哼哼哈哈道,“你少狡辩,本官说是你就是你,我看得明明白白。”
谭钰姬咬牙切齿,求助的目光下意识往姚燕飞投去,而后者却躲躲闪闪。
“你两日前夜晚给姚二送酒,酒中有毒,其中有一味药草就是马耳草,马耳草的存留药效短,需现采现用,所以你才半夜去采那草,却不想,恰巧被县令看见。”温禅皱着双眉,神情严肃,常年居于上位者的威压无形显现,令许多人呼吸微屏。
“姚严鸣身中两毒而死,你没有直接害死他,却也是凶手之一。”他道。
这样的温禅,镇静从容,即便是有着十六岁的少年面孔,却还是令人难以小觑。
梁宴北的一双眼眸直勾勾的盯着他的侧面,手指还是慢悠悠的敲着,漫不经心的面上却多了份笑意,像是无声的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