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了平心绪,重生以来头一次用接近心平气和的情绪与他对话,“多谢梁公子相助。”
梁宴北俊俏的脸上慵懒肆意,“殿下客气了,这是应当的,再说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温禅神色一怔,随后僵硬扭转话题道,“我出宫也有段时辰,现下要回宫了,梁公子请自便。”
说完也不等梁宴北反应,转身就走,琴棋书画和阿福见状连忙跟上。
温禅没有回头,走得远了,他悄悄的伸手摸摸自己的心口,只觉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心想,还差一点,差一点。
走了许久后,他突然停下,回头问道,“我的马车呢?”
阿福答,“在和悦楼门前。”
温禅皱眉,“那为何没人提醒?我都走出这么远了。”
阿福委屈,“公子,奴才都喊了你三声了,你没搭理奴才。”
“行行,咱们再走回去吧。”他疲惫的叹一口气,重生以来的三次出宫,真是一次比一次倒霉,回去之后定要好好焚香沐浴,去去霉气……
走回和悦楼的时候,梁宴北已经离开了,温禅上了马车便瘫倒在软塌上,想到明日还要早起去学堂,就更疲惫了。
第二日一早,太阳只刚露一个头,天还朦朦灰着,温禅就从温暖的被窝中起来,睡意朦胧的任宫人为他穿戴好衣物,又漱口洗脸,才清醒许多。
用过早膳后,被阿福催促了三四遍,才匆匆坐着马车赶往博学宫,宫道上来往着稀少的宫人,寒流肆意。
温禅裹紧身上的软袄,在马车上打了一个小盹儿,博学宫就到了,他不情不愿的从车上下来。
开堂的第一天,皇帝会亲自来视察,所以温禅的帽子狐裘等东西都没戴,缩着脖子快步走进明荣殿,好在殿内燃了地暖火炉,比外面暖和多了。
刚一进门,一个小少年就迎面走来,高兴的喊道,“九皇兄!”
温禅怔然了一瞬,随后也温和的摸摸他的脑袋,“璋儿,许久不见,看着好像又长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