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哥,前面有辆车,你休息下,看我劫了它!”
“别冲动,跟人家好好说话。”这两个想当车匪路霸的男人,当然就是死里逃生的周福成和白山,他们驾着快艇,在横江上漂了一整晚,鬼使神差的,快艇就在沧浪园附近没油了,后半夜还下了一阵小雨,背上还有枪伤的周福成淋了雨,发低烧了,伤口可能已经化脓感染,白山顺着沿江大道走了好一会儿,都没一辆车,也算赵斌倒霉,撞上对头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赵斌还是挺热心的,“要不我把你们送附近的医院。”周福成腰上的伤虽然经过了简单的处理,但赵斌还是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好心让这两位气质不同凡响的男人上车,哪知道赵斌刚回到车上,就被白山用枪口顶在腰间。“把车开回你家去,敢耍花样,我一枪毙了你!我只给你一刻钟,超时了我一样毙了你!”
“别别,大、大叔你们是什么人啊?不会是抢劫的吧?”赵斌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骂:尼玛我今天霉运当头,开车才出门就遇上打劫的了。
本来赵斌见这两位气质不俗,有心帮帮他们,没想到他们手里居然还有真家伙。“您二位若是要钱,好说好说,我身上的钱您全拿走的都行,就不用去我家了吧。”赵斌的乾坤护体内气,可挡不了子弹。
“小兄弟,咳咳,抱歉吓着你了,我们不是抢劫,我中了枪,你能不能找个安静的地方,让我把子弹取出来。”周福成有些虚弱。
“取子弹?去医院不是更好吗?你流了很多血哦。”赵斌小声说道,他现在真是后悔,干嘛把两个来历不明的黑道人物拉上车。
“医院现在还没开门呢,挂号、等专家,太慢了,最近的医院,离这里都有几十公里,我大哥的伤可等不了!”白山依旧用枪顶着赵斌,“你放心,我会取子弹,你只要老实合作,少不了你的好处。”
赵斌只好调转车头回沧浪园,门口的保安还多问了两句,赵斌丢给他们几百块钱,让他们去附近的药店买小刀、镊子、无菌纱布和酒精棉。保安虽然奇怪,但还是照办了。
“多谢了小兄弟。”周福成笑着说道。子弹打在后背,得让老白动手取出来,但是赵斌能提前让人准备这些东西,证明他没有恶意。
东西买回来后,赵斌领着周福成和老白,回到了自己的小别墅里。“小兄弟,接下来得委屈你一下了。”周福成的话让赵斌有点不明白。
“你家有粗麻绳吗?干净的毛巾,全拿来。”老白这么一说,赵斌就全明白了,“不会吧?你们还要绑着我啊?我不会乱跑,更不会乱喊的,就不用麻烦了,行不行?”
老白又用枪口,在赵斌的腰上顶了一下,“少啰嗦,我没有用我的臭袜子塞你的嘴,就算对你够客气了!”赵斌一时气结,把麻绳和毛巾找来。
“请坐。”老白白来一张椅子,赵斌被逼着坐上去,然后周福成又用碗口粗的麻绳把赵斌绑在椅子上,“小兄弟,实在抱歉的很,你也算救了我的命,我却要这样对你,不过你放心,等我伤好后,我一定重谢!”
尼玛,那个老白唱白脸,你唱红脸,你以为这等粗浅的把戏,我会看不出来,你简直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其实赵斌想挣脱麻绳,简直轻而易举,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赵斌并没有这么做,虽然那个老白一直拿枪顶他,但赵斌并不生气,这老白忠心护主,倒是一条好汉。
而这个受伤的中年人,相貌儒雅,气场更是不凡,受了枪伤还这么从容淡定,赵斌一见他,就对他顿生好感,实在不想与这两个人为敌,便稀里糊涂的把他们引来,自愿被他们绑着,用毛巾塞住嘴巴。
“阿福哥,我要开始了!”老白点燃酒精灯,将干净的毛巾叠成方块,送到周福成的嘴边。周福成趴在床上,光着上半身,一口咬住了毛巾,眨了眨眼睛。
白山下刀,赵斌忍不住偷看,只见白山一刀子就切开了伤口,用酒精灯烧得火烫的小刀可以杀菌,挖出已经化脓的烂肉,但是这种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还好老白显然不是一个新手。很快就用镊子,把弹头夹了出来,往伤口上摸了厚厚的金疮药,用干净的无菌纱布缠裹上,然后让周福生慢慢的翻身,坐起来。那条干净的毛巾已经被他咬烂了。
“阿福哥,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你怎么样?”老白见周福生脸色苍白,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大碍了,就是放了点血,瞧把你紧张成这样。”周福成笑了笑,这才想起赵斌还被他绑着呢,“老白,赶紧给我周福成的救命恩人松绑,我已经慢待了人家,可要好好补偿。”
周福成!他就是湘南帮的周老大!周展的亲爹!南方十一省道上最有威望的地下仲裁者?我居然把他给救回来了?
一时之间,赵斌楞住了,有后悔,有激动,还有一股冲动:他受伤了,失血过多,子弹刚刚取出来,要不要趁此机会,把他给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