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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暧昧 讨酒的叫花子 2004 字 11小时前

客栈楼下的旅客不时进出,大多都是h&f杂志社的员工,这个时间点尚早,还有一大堆工作没完成,没人敢提前收工。

度假村的夜景很美,这里主打江南水乡特色,客栈外就是一条灯火通明的曲折长街,街道两侧是一排排仿古小楼,雅致的灯笼挂在屋檐下,由近及远,一眼望不到尽头。

那一边是观景台,还有一座恢宏大气的高塔,紧挨着的就是一处湿地公园。夜色撩人,好些游客都成群结队地往高塔那里挤,也有一些人结伴游街,随便买点纪念品或吃食。

人群喧嚣,熙熙攘攘。

二楼房间里能清楚地听到吵嚷不绝的声音,没完没了的,屋中的清净与外头的热闹对比鲜明,身处其中亦有种隔绝一切的感觉,好似完全脱离出来了。

文宁抬起头,由下往上瞧着青禾,伸手拂开她垂落的头发,凑上去在她唇角挨了挨,说:“不烦。”

光线太暗了,以至于此刻面对面看着这人,青禾却瞧不清她眼眸里的沉沉深意。窗户大开,偶尔有风吹进来,凉悠悠的,青禾嘴角稍扬,最后还是先低下头。

两人难得正经接吻一次,不过终归没有太放肆。

晚点还有事,都还得出去。

她俩很少时候会像现在这样,氛围到位,心里的念想作祟,有什么在蠢蠢欲动,情不自禁就对上了。

兴许是青禾没志气,听不得文宁说的话,被哄一哄骨头就软了,一下子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到九霄云外,之前还在厌烦对方,现今就搂着文宁亲,热切到过火。

文宁随着她闹腾,亲完,忽而将她抱起来。

她低低啊呀了一声,笑了笑,一勾手就把文宁压到床头那里抵住,不讲分寸地乱折腾。

文宁让着她,任她造次。

青禾老是喜欢揉文宁的头发,手上的小动作就停不下来,她往对方胸口拱拱,让文宁把自己搂得更紧些,然后小声地问:“你今天干嘛这么好,不太正常。”

文宁说:“今晚我留这儿,跟你一起。”

避而不答她的问题,好似没听见。

青禾不太在意这个,满不在乎地说:“也不是不可以。”

文宁往上推了推浴巾,指尖在风信子纹身上碰碰,转而问:“什么时候纹的?”

青禾一时未能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明白在问什么,她不由自主也摸摸自己的纹身,摸索着攥住文宁的手指,不让再触碰,回想了片刻,只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十几岁吧,记不太清楚了,当时找朋友做的,不要钱,免费给人练手。”

当年还小,什么都不懂,在地下音乐圈混久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成天没正形,傻不拉叽地跟在别人后面赶新潮,生怕落伍。那时候太疯了,不会辨别好坏是非,除了违法乱纪的事没胆子干,其它坏毛病没少落下,风信子就是那时候纹的,撩开衣服往椅子上一躺,咬紧牙忍住痛,一道刺青就有了,深深烙进了皮肤里。

十来岁那会儿没心眼,为了有个纹身再疼都值得,美不美丑不丑都没在意过,得亏朋友技术过硬,不然毁皮可就惨了。

青禾几乎不跟文宁提及早些年的混事,无意义的过往,说起来也没劲儿,她不想多聊,便含糊不清地搪塞过去。

文宁自觉不深问,轻抚着风信子颓丧耷垂的叶子,温暖的指腹再顺延歪扭的茎往下。知晓青禾藏着别的话没说出来,有什么在隐瞒,她垂了垂眼,视线落到青禾右手的臂环上。

法语纹身十分潦草,字迹松散无形,透露出一股子疲态。

这句话是青禾自己手写的,细细辨认,勉强能认出部分字符。法语纹身同样出自朋友之手,但纹身技术比之以前已经娴熟了许多,臂环的线条流畅,像是长在了手臂上,又飒又好看。

“这个呢?”文宁问。

“认识你之前,”青禾如实说,“纪念二十岁。”

文宁沉默地看了一会儿,试着用法语把这段字符串联起来,柔声说: libertééternelle 。”

libertééternelle 」

——永远的自由。

青禾揉揉这人的手指,在她掌心里摸着,好似消停不下来。

“生日那天看了一部电影,然后晚上就做了这个纹身,比较冲动,第二天后悔都来不及了。”她眉眼微弯,稍稍抬起右臂,“不过还是挺好看的,再过几天又不后悔了。”

文宁反过来捉住她的手,不让乱动,“什么电影?”

“《海上钢琴师》。”青禾说。

“我以前也看过,”文宁回道,“应该读大学的时候,当时比你大一点。”

“很出名的电影。”

“嗯。”

“你跟谁一起看的?”青禾蓦地问道。

“我自己。”文宁说。

她莞尔,“我也是。半夜在宿舍里,蒙着被子一个人戴着耳机看,熬到两三点才睡觉。”

两人开始闲聊,说着一些没头没尾的话。

她俩之前从来不会谈及这些,没必要,亦不重要,平时的言语交流很少,更多时候都是在亲密当中度过,谁都没想过要越过横亘在中间的那条线,进入对方的圈子。眼下终于有所不同,不经意的几句话,无形之中打破了原有的束缚。

夜黑之后关上房门,只摁亮一盏筒灯,相互搂抱着纯聊天,这样的行径未免太陌生了,柔软而亲密,好似在真真正正地谈感情,她俩就像是恋人,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