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行!”燕宛当然知道白尹是在说他,急的又叫起来。
一边的孙坚看到这种场景,默默地把手里的白布蒙在了自己的脸上……大白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秀恩爱,不怕遭天打雷劈么?
最后,在多方调节之下,燕宛终是戴上了那条白布,在场的和后院的执金吾也没人一个,就连吕见福和娇花娇草也人人都有。一群脸上扎着白布的人,统统进了后院,狭小的后院一时间人满为患。
吕见福一到后院的时候,那眼睛中流露出来的感情,分明是那种:卧槽!怎么这么臭!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完了我的眼睛要被熏瞎了之类的。
郭大娘已经在众执金吾的注视下,爬上了墙头,而且极为灵敏地安全着陆!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能够翻墙翻得如此灵敏又悄无声息,若不是亲眼看见,谁都不会相信。
然而郭大娘这一落地,正好就落在了那个盛放死鸟的坑的附近,虽然鼻子前已经有蒜姜味给她挡了一下,但是饶是如此,还是熏得郭大娘连连后退了几步。
孙坚指着那个坑问道:“这里面原来是这个样子么?”
郭大娘闻言只得硬着头皮再向里面看了一眼,但是只是一眼,她马上就退开了:“是!样子没有变,但是当时小猴儿挖的浅,所以没有这么臭。”
“当时你的猴子挖了这片地方之后,你又将它掩埋了?”
“是。”郭大娘回答着,“当时我怕他随时会出来,也只是草草埋了埋。”
“既然是草草埋了,那那块土地应该有被翻弄的迹象才对。”说到这里孙坚停顿了一下,看向身后的吕见福,“你就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吕见福看见孙坚又看他,只惊得打了个哆嗦:“真的、真的没看见!这、这鸟不是我埋的啊!而且、而且我抓了她猴子的那天下午,正好下了雪!厚厚的一层,院子的地都被埋了。地下什么都看不见啊!”
孙坚听完吕见福的哭诉,继续问道:“你弟弟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的时候什么情况?什么时候失踪的?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我弟弟,我弟弟是一个月前回来的,是一个月前。他本来一直是在城里做事的,不常回来。一个月前他突然回来。身边、身边就带着这两个女人,我当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但是他却给我说,‘大哥,咱们的好日子来了,你兄弟在城里赚了银子,媳妇和钱咱们都有了’。我当时就想,他不过是在京城中做一个小小的伙计,怎么就突然挣了大钱。然而他只告诉我不要多问,还将一个女人分给我,钱也给我了些。后来他回来没多久,就有别的人跑上了门来,说是他的朋友,来找他喝酒。我也是在和他们喝酒的言语之中推断出来的,原来他那朋友是他在盛林轩认识的,那人是盛林轩的老主顾,是个大户人家的管家。我弟弟通过这位管家,于是就认识了他家的主人,后来阴差阳错帮助那位主人办了点事情。那主人十分感激于我弟弟,于是就给了他很多钱。在后来、再后来,那位管家就时常跑到我这里来喝酒。一来二去的我们熟了,我也没再提防他。大约是半月前吧,半月前,那位管家最后一次来我这里,找见康喝酒,当时正是深夜,是我开的门。我当时也感觉是深夜,所以就说我弟弟可能歇息下了,不行就出去了,谁知我这话刚说完,那边我弟弟就从后院出来了,只说是,‘既然陈管家都亲自来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说完这话他就去了,而且这一去,他就再也没有回来!”
说完了这话,吕见福这么大一个人,到好像是突然眼睛红了,说话中也夹杂了些哭腔:“哎!大人啊!你看我爹娘这去的早,我兄弟见康就是我一手带大的啊!我们兄弟感情、感情那不是一般的好,不信你问问这两个女人,女人我们两个都一起用啊!我怎么会杀死我的兄弟呢!而且我不是不报官啊!主要是,主要是我当时自以为这姓陈的真的是很可靠啊!就是多住上个十天半个月的也没什么关系,所以我就让我弟弟去了!没想到这落在人家眼里,竟是成了我谋杀亲弟弟!我冤枉啊大人!我是真的冤枉……啊!对!还有这个老郭家的臭娘们!大人!我家后院出现这死鸟,断然是跟她有关系!没准就是她自己埋在那里的!又跑过来贼喊捉贼!大人我真的冤枉啊大人!”
这年头跟孙坚喊冤枉的人多了去了,孙坚一听见吕见福喊起了冤枉,一时间又有些不耐烦,他只挥挥手:“把人带回去,把他说的话记下来,签字画押。还有……让画师仔细问问,将那管家的样子画出来。”
言毕,原本押着吕见福的执金吾立刻将吕见福肥胖的身子从地上提了起来。
吕见福只吓得大叫,只听那声音,还以为孙坚要送他去砍头。
娇花与娇草一时间瑟瑟发抖地看向孙坚,孙坚的眼睛在两个女人的身上看了几眼,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娇草的眼睛上,嗯……因为那眼睛是圆的,很好看。而且这双圆眼睛,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