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骗局(1 / 2)

阴婚 三两二钱 2693 字 9小时前

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似乎还有雨声,仔细听又不像是雨声,倒是像哗啦啦的流水般的声音,想抬头,却发现脖子生疼生疼的,摸了一把,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嘴巴里又干又苦。

往四周摸索了一下,还好,我的背包还在。艰难的翻过身子,全身都他奶奶的一阵剧痛,从包里摸出一瓶水,喝的时候又不小心呛到自己,等到咳嗽平静下来,我才一愣,想到很二逼的问题。

我这是在哪?

摸了半天摸不到手电,只能掏出打火机,点亮一看,我好像是在一个帐篷里,帐篷里堆满了杂七杂八的装备,前面一个小型的炭火炉,已经熄灭了。我这时候想摸一下炭火炉看一下温度——这个是检查他们不在这里多久的唯一凭证。

可是,我没有力气。

最后,我还是勉强踢掉鞋子,隔着袜子用脚贴上炭火炉。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温热。我送了一口气,自我安慰道:看来他们也没有离开多久。

不过,我还是拼尽力气大声的吼了几句:大哥,白瑾,你们在哪?

吼完我就后悔了,我发现,我被我自己的回音吓到了。现在的环境就是又黑又冷,外面还响着淅沥的雨声,再加上我自己的回音,只会显得很恐怖。

回音响了几遍才安静下来,这突如其来的安静让我在帐篷里如坐针毡。总是感觉帐篷外面有无数的阴兵徘徊着。

原来我的胆子一直不大。之所以看到棺材看到尸体都不觉得恐怖,那是因为我身边一直有依靠,有朋友,就好像一个人走夜路,会觉得恐怖,两个人走的话,就会觉得很轻松。

现在,我就是一个人躺在一个未知地点的帐篷里,听着外面的雨声,也许是因为讨厌下雨天的缘故,心里变的很是烦躁,夹杂着恐惧,终于让我强撑着支起身子,摸索出烟,点上一支。

一连抽了三根,才让我一直哆嗦的双手平静下来,体力恢复了少许,但是还不足以支持我去活动,只是感觉上没有那么疲惫而已。

大哥二哥白瑾去了哪里呢?无论是从炭火炉的温度还是其他方面来说,他们都应该不会走的太远,这世界上我最信任五个人,除了老娘老朱,就只有他们三个了,他们是去干什么了呢?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

不过想想,我应该是安全的,起码也是在一个安全的环境里,不然的话,他们肯定不会抛下我一个人。

我就在这里胡思乱想着,忽然外面一阵响动,我心中一喜,叫道:大哥?

外面没有声音回应我,我又叫了一声:白瑾?外面是谁?

还是一阵悉唆的响动,就是没有人回话,我心中一紧,摸起枪,就朝帐篷的门爬了过去,刚掀开帘子,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一个不明的东西一下就把我扑到!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咳痰的声音,模糊不清,我就要对着他扣动扳机,却依约的听到他咳痰的声音,似乎在叫着:小三两。

而且这个人虽然把我扑到,一身的血腥气,但是并没有攻击我,我推了他一把,沾了一手的液体,闻了一下,血腥味刺鼻,我摸出打火机,火苗蹭的一声蹿了出来。我看了一眼前方。

我靠!!!

前面是一个浑身是血的血人!不是受伤受的血,而是一个人,被活活的剥掉了人皮!我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胸膛上的肌肉,伴随着心跳,正在上下起伏!

我也不管他是不是叫着我的名字了,我是肯定不认识这玩意儿的,掏出枪,瞄准他的脑袋就要打,管你是什么,先来一发再说。

那个血人眼睛转动了一下,看到我瞄准的枪,忽然满眼的惊恐,大声嘶吼道:小三两!是我!

嗯?郑碧山?

尼玛,这个竟然是郑碧山的声音?他怎么变成这幅德行了?

我跟他在怎么不对眼,看到他,总是要搀扶的,我丢下枪,却发现他浑身上下都能看到红色的肉块,没有皮,无论我扶哪里,他都会疼的呲牙咧嘴。这根本就无从下手啊。

郑碧山嘴唇张张合合,两只眼睛期盼而急切的看着我,明显是有话想对我说,可是他这形象也太他娘的磕碜了,不知道的还把他当粽子看呢,这浑身浴血的,怎么这么像是那个被张凯旋放出棺材的武力值无敌的王道士呢?

想到这个,我忽然打了一个激灵!我只顾着想他的形象有多么狰狞可怖了,却忘了重点!他是没有皮的!

人皮!

我所经历的一切的东西,知道的所有的东西需要一条线去穿起来,现在,线来了!

身边的一个人,或者说终于有一个人经历了我父亲他们队伍经历的事,那就是蜕皮!已经知道的人皮,有两张。

在千佛洞里,我父亲的那个所谓的坟墓里的第一张。

张家,张老爷子的第二张。

他们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是被人剥了皮,还是自己犹如蝉一样的蜕皮?

我顾不上血腥味,连忙把自己的耳朵贴在郑碧山的嘴巴旁,郑碧山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的含糊,毕竟是一个没有皮的人不是?我听他说了几遍,愣是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我对他叫道:郑老,你说清楚点,我这根本就听不到你说的什么啊。

郑碧山气若游丝,翻着白眼,猛然的用力在我耳边嘶吼了一声:千古第一骗局!!

什么?

我一声问出来,郑碧山却已经安静了下来,我把手放在他的鼻子下面一探,发现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死了,死了?他竟然已经死了?就这么死了?怎么可能?

或许很多人会说,被剥了皮,死了多正常?可是我的心,却瞬间的沉了下来,不是因为死了一个郑碧山,而是他的死,崩塌了我长期以来坚持的信念。

那就是我老爹还活着。

我,包括我二哥在内的所有的人,都一直以来坚信着,我父亲他们,找到了一种方法,可以蜕下自己的皮而不死。

可是跟他们,有着一样遭遇的郑碧山,现在就死在我的面前,你让我如何相信,蜕皮的人还活着?

我对着郑碧山的尸体发呆了许久,最后点上一根烟,自我安慰道:这个也说不准,那个王道士不是也是没了皮还活着的?

可是,我不确定,王道士是不是还活着。更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也是没有皮的人,虽然他的浑身也浴满了血,但是当时跟他相遇之后情况很危急,我都没有闲心去观察那么仔细。

最后,我摇了摇头道:死了就死了,活着就活着,老爹啊,你这是在玩你自己的儿子呢?

放下这个问题之后,我想起了郑碧山刚才说的话。——千古第一骗局?

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闭上眼睛,臆想了一个画面——郑碧山遇到了一个石碑,上面写着,欲要长生,必先活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