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地上大口的喘气,不知不觉之间,我竟然出了一身的白毛冷汗,白瑾走过来,拿出手帕帮我擦了擦额头,笑道:吓到了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俩,其实认识到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她给我擦汗的这个动作,做的很是自然,像是生活了多年的夫妻一般。
而我更是自然的捏住她的脸蛋,假装冷着脸,道:你笑个屁,敢嘲笑我,我看你是欠揍了,对了,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长这幅德行?其中一个好像他娘的还会英语?
白瑾收起手帕,把额前的头发笼到耳后,叹口气道:其实这里面的,全是死人。
什么?!死人?!还真的是死人?!我被她这句话整的差点跳起来,惊讶道:你不是开玩笑的吧?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死人诈尸哥们儿可以相信,死人做出什么事儿我都可以相信,但是死人可以交谈?可以吵架?可以做手势,可是知道英文ok?!
我ok你一脸狗屎!
白瑾轻声的道:你别紧张,说他们是死人,其实不恰当,我也没办法跟你说,反正你知道他们不是活人就行了,他们,只是这个山洞里面类似寄生虫一般的存在。
我也没力气跟她争辩,而且,知道的没个女人多也让哥们儿很没面子,我就道:行,我信他们是死人,可是最后那个死人回头的那一笑,很明显是冲我们来的吧?我们跟他有那份交情?更何况,他还会打ok的手势?
说到这里,我还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手势给她看,问道:你别告诉我你没看到,或者说我看错了,我告诉你,哥们儿的舌头现在还疼呢?
白瑾一下又笑了,道:你傻,难道你没看出来,那个人跟另外两个人不一样么?
不一样?我仔细想了一下,似乎没什么不同,都是死人脸,都是怪异的走路,或许唯一的不一样,就是他在临走的时候的那诡异一笑,还有那个让我蛋疼纠结的手势。
白瑾提示道:你没仔细的看他的脸,虽然也是白色的脸,加红色的嘴唇,但是总归是不一样的?
说完,她做了一个手指轻轻的拂过嘴唇,这个动作,像是在擦唇膏。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那个人,是化妆来的?
我闭上眼睛,仔细的回想我在最后时刻看到他的那张诡异笑脸,然后,在脑海中抹去他的唇膏,恢复他正常的脸色,再加上他那诡异而略带猥琐的笑!
草!
我这下再也不能淡定了!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不可思议的对白瑾道:你说!那个人,其实是我大哥?!!他乔装打扮,跟一群死人混在一起,他其实是一个无间道的死尸?!
白瑾笑着点了点头。
我更不能淡定了!大哥!我这才发现,我原来已经离开他们好久好久了!久到我甚至都忘记了大哥二哥一直在我们的前面!
重逢的喜悦充斥在心房,我一把抓住白瑾的肩膀,摇晃着道:大哥在,二哥肯定也在!他们是不是都在里面做间谍?!我们要不要进去找他们?!
白瑾摇头道:再等等,他们还没有走多远。都到现在了,也不用着急了,你忘记了刚才你大哥的手势?他已经差不多搞定了。
按照我的想法,大哥已经成功的混入了这些长的比死尸还死尸的人的内部,而且还可以跟他们剧烈的争吵,那么很显然的就是,这些又是他们特意的安排,可是接下来呢?肯定就是白瑾在这个墓室里找到一个机关,然后我们进去浑水摸鱼。
想到马上就可以跟大哥二哥重逢,我心里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是暗自发誓,这次绝对要尽我所有的力量,不能让他们在从我眼皮底下消失,开玩笑,每一次都利用我,还甩开我,有意思么?
白瑾这个时候,也长舒了一口气,接着她对我说道:小三两,现在,继续闭嘴,一句话也不要说。
她说的话很是生硬,但是表情和语气,都很轻松,并不像刚才如临大敌的样子,我就问她道:那接下来我们干什么?进去解救我大哥二哥?
白瑾狡黠的一笑,道:现在啊,我们捉鸟。
说完,她轻轻的摸往这个崖洞的洞口,整个身子紧紧的贴在墙壁上,冲我招了招手,道:过来。
我惊讶道:你不是想把我推下去吧你?闲着没事儿站洞口干什么?
她嗔道:我想把你推下去,你反抗的了?
我瞬间蛋疼,哥们儿是公认的半个战斗力,在我的世界里,老朱都算的上一号猛人,不知道救了我多少次,要想灭我一群都不是问题,可是白瑾的身手,是老朱都要叹服的,她要干掉我,我能反抗么?
不能!
想到这里,我低着头,话也不想说,这也太他娘的伤自尊了,连自己女人都打不过的男人,还叫男人?
不过转念一想,你身手好咋滴?能抵过哥们儿胯下一杆枪?不是照样在墓室里把你给推了?
腹诽归腹诽,白瑾所做的事,似乎都有着她自己的安排,我也不便去说什么,依样画葫芦的贴在另一堵墙壁上,被山风一吹,整个人都相当的清醒。
我就借着月光,看着白瑾。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她也看着我。
僵持了很久,她似乎脸红了一下,假装冷声道:看什么看,记住,现在开始,不准动,也不许说话,不然鸟儿要惊了。
我点点头,这点轻重我还是分的清楚的,可是捉鸟,这是个什么意思呢?我们在这里见过的鸟,那就只有在林子里攻击我们的怪鸟了,而且我们之前也知道,这些怪鸟,其实跟阴兵是一种材料制成的。
把阴兵当做是步兵的话,这怪鸟就是空军。而且,这怪鸟,可是连子弹都灭不了的存在。想到这里,我就发现,这其中,似乎有什么蹊跷。
我们第一次见这种怪鸟,是在千佛洞的第一层,是这怪鸟叼来的腐尸,阴差阳错的救了我们一命。
鸟儿是有翅膀的,那些我们在千佛洞里见到鸟,跟这里的鸟,是不是同一批呢?
我个人感觉的话,应该是同一批。因为这些怪鸟,绝对是因为某种原因,可以是工艺问题,也可是是代价太高。所以导致了这些怪鸟的数量,绝对不会很多。
我为什么这么推测?
你们可以想一下,这些怪鸟,刀枪不入,甚至子弹都打不死,连他们的一根毛都伤不了,那么它们的战斗力强悍到什么地步?在冷兵器时代,如果有大批的怪鸟空军军团,那统治中国算什么?统一世界都不算个事儿。
由此逆推,如果怪鸟多,那现在中国,甚至世界的格局都会不一样,起码,历史绝对会被改写。
可是历史没被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些怪鸟的数量不多呢?
战斗力强悍,数量又不多,请记住这两点。
再回到我最开始的想法——千佛洞的怪鸟,跟这里的怪鸟,其实是同一批次的,它们像候鸟一样的,往返于千佛洞和秦皇陵之间。
作用是什么呢?
几乎一瞬间的,我就联想到了-情报。古人打仗为什么那么多的计谋可以事实成功,很多都是仗着信息的闭塞,以前可没有电报,电话,网络,不可能正打仗呢,发一个窗口抖动然后接个视频乌拉乌拉的说说我这边顶不住了,你速度支援的话。
那么,信息的传递,在古代,就尤其重要。而古代的战报,通常的就只有两种传递形式,一是驿站,二就是信鸽。
在弄不明白一件事儿的时候,就是需要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就算自己的推测有点不合情理又怎么样?总比什么都不想好吧?
我就假设这些怪鸟,会不会就是被当成信鸽来用的?构成了秦皇陵和千佛洞之间的沟通桥梁?
千佛洞里是一个和尚,是地藏王,莫非这秦皇陵里,是一个尼姑。这些信鸽是给他们传情用的?
我的思绪正在几万里外飘荡,忽然的一阵异响传来,一个黑影,脚踏着墓室的边缘,顺着我来时候的绳子,眨眼间,就滑了下去。
我看那身影,是朱开华,想要开口叫,白瑾可能是看穿了我的意图,慌忙对我嘘了一声,道:别叫!
我进这个墓室,是白瑾把我拉进来的,如果不是她拉我,我肯定跟老朱一样,踩过这个墓室,直接下去。
原因很简单,在这个墓室之前,会进入前几个墓室,而前几个墓室里,除了有一个穿着怪异棺材的尸体之外,没有别的情况。
所以,会在接下来,自动的忽略掉下面的墓室,在悬崖上本身行动就很不方便,前几个又证明了这只是普通的崖葬,谁还有工夫把每一个墓室都看一遍?
白瑾这时候笑道:第一个。
我一愣,第一个?什么意思?正要开口询问,却生生的闭上了我的嘴,不能问!绝对不能问!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
哥们儿一个男人,一个敢在墓室里把她推了的男人,遇到什么事儿都问一个女人,你让我情何以堪?是的,打不过自己女人就算了,毕竟功夫这事儿,我想急也急不来,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我真没那个毅力,而且我大哥也说了,我这个性子,根本就不适合练武。
可是打不过归打不过,我不能再在智商上输于她吧?那如何才能振夫纲?我大老爷们儿的面子何在?
只不问还不够,我就假装,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沉沉的,嗯了一声。
我这一嗯不要紧,倒是把白瑾弄的很是诧异,问我道:怎么?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白了她一眼,道:难道你当哥们儿是傻子?连这点都看不出来,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在墙壁上得了!!
白瑾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我心里暗道姑奶奶,您可千万别再问了!再问我就露馅了!
好在白瑾只是看了我一眼,脸上憋着笑意,却没有在问我到底知道了什么,点头道:还是不能说话不能动哦。
我们就这样等着,没过多长时间,洞口又是一个身影掠过,我道:第二个!而且看这身形,应该是赵大奎,他的身材跟我大哥很像,都是壮硕型的人。
白瑾再也忍不住,笑道:小三两,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你都学会抢答了?
这下我脸上挂不住了,假装生气道:我说你差不多点啊,哥们儿在怎么不济也是你男人!还鄙视我鄙视上瘾啦?
白瑾也不接我的话,转口道:注意点,鸟儿快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洞口又掠过了一道身影,从身材和动作来看,是龅牙四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