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师父说,我迷糊了,那是我真的迷糊了,虽然我现在基本上已经全部理顺了所有的事儿,但是真相真的来了的时候,我作为这个局中最为重要的一环,我却我发理解无法相信。
师父道:我还是那句话,你不应该迷茫,因为布这个局的,是你自己。
我抹了一把脸,假装镇定道:师父,那你说说,我是怎么疯的?
他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儿本来我以为要过去了,如果当年你听我的话,用你的聪明才智去经商,去干别的任何事儿,而不是选择了去做一个悬疑作家的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关于这件事情的种种,你可以回来一趟,我给你看一个东西,之后,你就会全明白了。
我点头道:行,明天我就回去。
挂了电话之后,九两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点上了烟,她吐了口眼圈,道:其实我真的不明白不理解不能相信,事实上如果我对这件事查到现在是这么一个结局的话,那非常荒谬,现在我甚至感觉,疯的应该是我,而不是你,郑江涛告诉我他们是在救人,但是我真的不明白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方法。救你?
我去开了一瓶酒,倒给她一杯,我们两个做在桌子上,我一饮而尽,对她苦笑道:其实,在老家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这么一个预感,这世界上不存在一个我父亲都能认错的人,所以,三年前那个烧毁祠堂被全村人认为神经病的是我,只是当时的我,无法理解这件事,我选择了自我隐瞒。
我记得有这么一个说法,就是你无法理解一个精神病人,但是根据相对论来说,你无法理解他,他也无法理解你。
因为他活在他的世界里,你活在你的世界里,这不是一个平衡的世界,我曾经听说过不止一个精神病人看到了鬼,看到了古代服饰的人走来走去。
可是没有人会相信他们,因为常人,我们自认为正常的人,认为他是一个傻子在说胡话而已。
可是,真的会是胡话吗?哪个人真的敢斩钉截铁的说,精神病人说的一定是胡话?
所以我一直在想,是不是精神病人,他们的灵魂存在于跟我们平行的另一个世界里,他们看到的我们看不到。
仅此而已?
但是现在,一切都套用在了我的身上,可能我活着,活在你的面前,但是曾经有一段时间里,我的灵魂处于另外一个世界。
我师父的布局,是为了拉回我迷失的灵魂。
九两没喝酒,站起身道:我不相信这些东西,这其中古怪的事儿,我会继续查下去。
她说完这句话,走了。
我不知道,这几乎成了我们俩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面。我本来想带着她回福建,去见师父的东西,解开我们俩的心结。
可是,第二天我选择了一人离开,因为我无法释怀我是一个神经病的事实,我一路没停,回到了莆田,在家中,看到了在等我的师父。
兰心在此时,已经不知去向,我自嘲的笑了笑,只是一个演员而已,戏完了,不散还能干什么?
师父更加苍老了,他端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茶杯,浅笑的看着我,道:回来了,回来就好。
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这个我不久前还骂他是一个王八蛋的男人,说的是跟我父亲看到我时候说的一样的话。
回来了,就好。
这两个男人,老男人,都把我当成了最亲近的人,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师父依旧笑道:别哭,都过去了,只是骗了你这么久,希望你不要恨我。
我擦掉不争气的眼泪,坐在他旁边,他推给我一个盒子,道: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我没有多余的话,打开盒子,看到了一个黑皮的笔记本。
打开,我看到两个字映入眼帘:
阴婚。
这是草书,用朱红色的笔勾画而成,相当有气势。跟师父生活了这么久的我,一眼就看出来,这就是他的笔记。
他看到我看他,笑着点点头,道:这个名字,是你让我写的,三年前,你还喜欢用笔码字,因为你告诉我,当笔画在纸上,出现的沙沙响你很喜欢,听到就很兴奋,一支笔可以代表你的感情,当你激动的时候,思如泉涌的时候,你会很用力,恨不得把笔尖烙印在纸上,所以,看笔迹,就能理解你在写作时候的心情。
我打开第一页,看到的第一句话是:
“我叫赵三两,我有一个朋友,叫虎子,我们俩认识在广州,几年前,我们俩给一个大哥做马仔的时候,一心想要回家娶媳妇儿的他黑了老大的钱,在这之前,我认识了一个人,他是奇门遁甲的传人。他是我师父。”
我把手指都要掐在我的肉里,沁出血丝也不知不觉,用我最快的速度,翻看着这个属于我的笔迹的笔记本。
三个小时,我看到了最后。
“东北大叔,陈文海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