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逃避责任?!”
阿尔托莉雅不禁站起身来,怒视着谢铭:“正是因为祖国毁灭是我的责任,所以我才要负起责任来改变这个命运!你居然说我这种行为是逃避责任?”
“难道不是吗?”谢铭淡淡的反问道:“因为你成为了不列颠的王,所以拯救了不列颠,拯救了百姓。但也正因为你是不列颠的王,所以不列颠才会毁灭。”
“国家因你昌盛,这是你的荣耀。国家因你毁灭,这是你的耻辱。这两者,都是你的选择所带来的。所以,你必须要承担这一切才行。而现在,你居然说要改变国家毁灭的命运?这,不就是意味着你要把这个名为‘国家’的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吗?”
注视着有些动摇的阿尔托莉雅,谢铭轻声说道:“你这样的想法,不仅是对当初支持你的百姓们的一种侮辱,也是对一直支持你的圆桌骑士们的侮辱。”
“所以,你可以为自己国家的毁灭而感到哀伤,流泪,但是你不能去后悔。任何人都可以去后悔,但是你不能。因为你身为王,是不允许去后悔的。”
“你...你又明白什么!?”阿尔托莉雅愤怒的说道:“我想要去拯救那些因我而死的骑士,士兵。想要拯救因我而毁灭的国家,这个愿望错误吗?又有哪里错误!?”
“唉......”
谢铭叹了口气:“你打算怎么拯救?若你觉得国家的毁灭都是你的原因,那么换一个人当国王,不列颠就不会毁灭了吗?”
“!!!”阿尔托莉雅瞳孔收缩,不禁退后了一步。
“阿尔托莉雅啊,不要否定自己了。”谢铭站起身来,温和的说道:“在我看来,没有人比你做得更好了。虽然做错过一些事情,但是谁没有做错事呢?”
“梅林知道结局的最后,所以他让你继续走下去。高文比谁都喜欢你,所以他无法成为你的倾诉对象。兰斯洛特比谁都仰慕你,所以才在知晓一切后,甚至在英灵座上化为了Berserker。”
“兰斯洛特卿他...成为了Berserker?”阿尔托莉雅喃喃道。
“没错,我曾在一个世界遇到了成为Berserker的他。你知道在最后,他说的是什么吗?”
谢铭轻声说道:“‘请惩罚我,我的王啊’。”
“!!!!”
“你是否还记得,圆桌骑士之一的特里斯坦曾经这样评价你:‘亚瑟王不懂人心。’”谢铭苦笑着说道:“但是你知道吗?他之后理解了一切,又有多么的后悔自己当初说的那句话。”
“别说了.....”
“你还记得,用你的细胞而克隆出来,严格上来讲算是你的子嗣,亲手毁灭了不列颠的莫德雷德吗?”
“莫德雷德......”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做出这一切吗?因为,她想要得到你的认可,得到你的承认。对她而言,你是父皇,是她心目中最崇拜的人,所以她才想得到你的正眼看待,想要你承认她是你的女儿。”
谢铭轻轻拍了拍阿尔托莉雅的肩膀:“你当时所处的环境,比吉尔伽美什,比伊斯坎达尔还要恶劣的许多。但是你却坚持了过来,让百姓们恢复了和平安稳的生活。这样的王,若有谁不认同,我会亲自拔刀取下他的首级。”
“若说你唯一的错误,估计就是太过於‘完美’了吧。”谢铭重新坐到了地面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因为过於‘完美’,
所以不被百姓和臣下理解,所畏惧。若你能彻底舍弃人心,成为指挥国家的机械的话,那还不至於这样。” “但正因为你还保有着人心,所以你才会如此的烦恼,如此的矛盾。你早已知晓了不列颠毁灭的结局,却一个人背负着这些走了下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倾诉。百姓们看到了你‘不懂人心’的舍弃了许多,却又不曾看到你一个人背负着这些,却依然为了守护百姓的笑容而挥剑。”
“或许,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完全舍弃人心和私情吧。但是那样的话,你也不再是阿尔托莉雅·潘多拉贡,我所喜爱的亚瑟王了。”
“什......”
“咻~~”伊斯坎达尔吹了声口哨:“居然当面告白,有你的啊,谢铭。”
“哼,小子。”
吉尔伽美什冷哼了一声:“这么了解这个小妮子,看样子是相当中意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