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旁的陈鹤神情肃然,背后道剑嗡嗡作响,呛啷一声出鞘,赫然是一口古朴铜剑,落在了陈鹤手中。
陈鹤倒持剑身,但一股霸烈,刚猛的气机已然紧紧锁定了李渔。
李渔无视陈鹤,似笑非笑看向黄耕:“怎么?贫道好心来此提醒,莫非黄耕道友想要过河拆桥?”
心里却是清楚对方这么做的原因。
他说的这件事,其实本就有好几处破绽。
比如区区一个魔道修士,为何会知道这么多东西?还为何就那么凑巧被他搜魂得知?
比如李渔跟他神霄门没有丝毫交情可言,为什么会好心来提醒他们?
再比如李渔的身份不明,说不定他现在现身提醒,本就是算计神霄门的幕后黑手之一!
甚至李渔本身可能便是魔道中人!
但知道归知道,李渔却并不是那种任人逼迫的性子。神霄门是强,但他李渔也不是吃素的。
他起身,只是抬手一挥,便轻易崩断了陈鹤的气机锁定。
而后一指点杀而去。
手指玉白修长,莹润光洁,闪烁着微微水光,水汪汪的,仿佛刚从溪水中浸泡后捞出。
陈鹤面目威严,双目浮现出丝丝缕缕的灵光,里面似有雷电世界在酝酿,整个人仿佛成为了一尊驾驭雷电的神人。
他沉喝一声,手中道剑一个反转,径直一剑刺来,体内雷霆之声响彻,古铜剑身蒙上了一层浑厚雷光,滋滋响动。
其中任何一缕细微雷光,都能轻易重创一名先天修士。
锵!
剑指交击,李渔手指犹如金铁所铸,其上的磅礴大力轻易便震散了古铜道剑上的雷光,使得陈鹤手掌发麻,差点就拿捏不住。
那股水光却化作一缕阴柔、纯粹,锋锐无比的气息沿着剑身往上。
陈鹤手掌一抖,顿时被这股气息已经侵入了体内,将他体内雷机扰乱,锁住了几处穴位,一时间酸、麻、胀、痛等种种感觉齐齐袭来。
手里的道剑也无力拿捏,松手跌落在地,手掌虎口都被震裂,流出血来。
“你……”他瞪大了眼睛,满是吃惊之色。
青鱼道人之名他当然听过,对方以剑术闻名於世,但陈鹤本身也是少有的剑术天才,雷法、剑术皆是得了神霄门的神通精髓。
本以为自己出手,就算无法击败对方,可挡住李渔也是轻而易举。
然而事实却是对方的剑术造诣已经远远超过了他,只是一指,便轻易击败了自己。
看架势,对方甚至并未太过认真应对。
“好了,黄道友,住手吧。”
李渔也不看陈鹤,眉宇平淡,轻描淡写地瞥了一旁就要准备出手的黄耕一眼。
被他这么一看,不知为何,黄耕心中居然涌现出了一丝不安,莫名有些发紧,就听李渔道:“我知道你心中对我有所怀疑。”
“不过贫道并无恶意,反而是帮你们带来了重要线索。而且我所知的消息,也远比你们想象中要多的多,来贵派其实是另有原因。”
他神色淡淡,“实话告诉你,你们神霄门的镇山大阵虽强,却还困不住我。我若想走,不说你们师徒二人,就算两位金丹前辈颇也是拦不住我。”
“你若不想日后神霄门被人灭门,尽管动手便是。”
黄耕看看顷刻间便一招落败的小徒弟,又隐隐感应到李渔体内一股引而不发的可怕气机,他皱了皱眉,心头泛起了一丝惊惧之意,最终还是没有动手。
他无奈叹道:“刚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小友见谅,实在是此时关系到我神霄门上下的安危,故此才不得不谨慎行事。”
“这种话就不必多说了,黄道友,说白了,你们神霄门的安危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