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墙头草的风向，都是十分厉害的。

什么都可以看的清楚，想的明白。

顾淮夜就怕她台难受，晚上特意来看看玉城，可没有想到她的情绪竟然会如此的崩溃，难以让人忍受，可明知道她是受了刺激才会如此，更加的让人心疼几分。

“你别生气，真的不管我的事儿，可我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你看我现在的处境，你也知道，只有稳定了，我才能大展拳脚，之前的损伤太过于严重了，经历了几个皇帝，现在的月吟皇朝，已经经受不住我的反抗了。”

他在挣扎，那月吟皇朝就真的危险了。

“其实我知道的，不如放开我吧，既然忍受不了，我就不看可以么？”

“不行，你坚决不能走，我要留着你。”

“留着我有什么用处呢？顾淮夜，你拍着良心告诉我，当初你是这么答应我的么？的确我就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们会在一起。”

从来都不敢抱有这样的幻想，所以一直都在很努力，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做出让所有人都为之高兴的事儿。

可人都高兴了，她呢？能高兴起来么？

“玉城，不是你想想的那样，我从来都没有想要放弃过你，我曾经答应过你的，我也记得，可现在不行，如果月吟皇朝是稳定的，我二话不说的跟你走，可它现在不行。”

这是生他养他的地方，顾淮夜虽然有野心，可更多的是责任，放不下的责任，他认为自己是一个好皇帝，可以为苍天造福，所以才不想要放弃这一切能够造福社会的机会。

“行了，你不用解释了其实你想要说的，我都知道，我都懂，不过我不能让你去做，而我也做不到，不如就让我离开这里，谁都不互相干预，也许就不用那么难受了。”

玉城难得的坚持，这算是俩个人第一次的吵架，不凶狠，可恨严肃，这比凶狠更加的可怕，这简直就是再商量一切，仿佛已经定下来了一般。

“不，玉城，我们的曾经，不止这些，你好好想想你怎么会放弃我呢？”

顾淮夜绝对不会放弃的，这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为了她他一辈子做什么都愿意的，可不是现在。

“好了，放下吧，这些都是没用的，有什么可纠缠的呢？你为了天下可以放弃的，我放弃不了，这在观念上就已经出了严重的问题。”

很多时候，很多东西，不是你不说，他就不说，不知道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种难受，是真的让人难以忍受的。

她也在忍耐，可无法忍耐的时候，她就想要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一直在挣扎，她也不舒服，这种揪心的感觉，估计她这辈子也就这一次的感觉了。

不会在有什么其他的感觉了。

挣扎留给自己的只有苦痛，他再也找不到什么坚持的理由，能让人舒服。

至少是心里舒服也好，精神和灵魂都是折磨。

玉城苦涩一笑，心中暗念到：“淮夜，就当这是我最后能够为你做的事了。”然后缓缓退了出去。

刚出门，脸上的苦笑还未散去，便听到有人轻声喊自己的名字，头一抬，玉城看到拐弯处向她招手的黯然，玉城一路轻脚小跑过去。

等玉城到了跟前，黯然缓缓敛起笑意，定定的看着玉城，轻声道：“你真的想好了吗？”玉城一愣，片刻后轻笑道：“不然呢，亲眼看着他和上官玉儿大婚吗？我做不到。我无法帮他稳定这江山社稷，离开他，于我们谁，都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黯然眸色渐深，可最终只化作一声轻叹，“好吧，只要你愿意。走吧，去商量一下你的出逃计划。”“嗯！”玉城深吸了一口气，跟上了黯然的脚步。

而不远处，上官玉儿刹那间目光凌厉，看着不远处黯然和玉城并肩远去，阳光下，两人的影子拉的颀长，远远望去，一对俊男靓女，养眼极了。

上官玉儿冷笑着，“看上去真是相配极了呢，既然如此，玉城，我就好好帮你一把。”回过头，叫来丫鬟小柔，在其耳畔低语了几句，看着小柔点头后退了下去，上官玉儿明媚的小脸上笑意更胜。

一路上，玉城都默不作声，只是怔怔的向前走。黯然在一旁也是识趣，并未多说什么，也就这样闷声和玉城并排走着。

不一会儿到了玉城的院前，停下了脚步。清冷的声音在黯然耳边响起，“进来吧。”可看向玉城，她的目光落于自己，眼眸深处的清冷仿佛淡了许多。

心中不自觉的舒了一口气，黯然紧跟着玉城进了屋，自顾自的坐在桌前。

“怎么样，你打算怎么助我离开这里？”玉城薄唇微启，葱葱玉指接过丫鬟倒得茶水，便挥手让其退下了，虽未看到丫鬟转身之际小脸上的冷笑，可玉城仍觉哪里不太对。

端杯揭去茶盖，掩唇小酌几口，便轻放在桌上，玉城抬眼看向黯然。黯然接过这热茶倒是细细品尝起来，仿佛未听到玉城话似的，答非所问道：“哎，你这茶倒是极为不错，慢咽后仍觉唇齿留香啊，真是不错，好茶，好茶！”

料想这厮定是故意的，玉城不禁柳眉微蹙，却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盯着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