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看见陆纭纭那模样,不免打量着陆纭纭,语气嫉妒,说道:“这贺章之可真是好艳福,前个妻子是贵女,这次的妻子又是个绝色,怎么什么好事都被他给摊上了。”他长得贼眉鼠眼,一说话就露出那长板牙,愈发像只阴险的老鼠。
巧玉听不惯他这冒犯陆纭纭的话,气得拎起茶壶就砸他,道:“呸!就你这模样,还敢嫉妒我家公子?我看着你这张脸,我都觉得慎得慌!”
陆纭纭捂了捂脸,我的乖巧玉啊,刚刚对你交代你的话,你这么快就忘完了?
那人阴沉着脸,一声令下,“来人,将贺章之的妻子给老子抓起来,这个丫头片子给老子割了她的舌头,我要拿来泡酒喝!”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陆纭纭就看见五个黑衣人慢慢接近马车,他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围在了马车边,黑衣人蒙着面,只露出一双无神的眼睛,手里的刀剑还流着血,一股呛鼻的血腥味让陆纭纭感到不适,她用帕子捂住嘴,看着那几个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应该是刚刚打斗过,所以身上有这般气味。
盼姿她看着冲过来的黑衣人,拔出腰中缠着的软剑,与那黑衣人开始了厮杀。
那贼眉鼠眼之人看见盼姿会武也是颇为惊讶,但是一想到自己就要抓住陆纭纭,他捻着胡须大笑不止,显得猥琐不堪,他得意地说道:“这一次老子看还有谁能来救你,之前你身边跟着的暗卫,老子早就派人把他们引走了,吃过一次的暗亏,还能再吃第二次么!笑话!”
陆纭纭这时才明白,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刘丞相就曾对自己动手。而且自己身边竟然有暗卫保护,这些事贺章之从未对她说起过。
她美目泛起冷意,拉着巧玉说道:“等会保护好自己。”陆纭纭的杀气毫不掩饰,红唇微微抿起,眼眸扫过那男子,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那人名叫张松,是刘丞相的门客,最擅长阴谋诡计,肚量极小,上次栽了一跟头,让他对贺章之的仇恨更重,势要抓住贺章之的妻子,然后好好凌/辱一番,这样才能报了他的仇。
张松眼见盼姿一人就能困住那五个黑衣人时,鄙夷地唾骂道:“没用的东西,连个女子都打不过,留你们做甚!还愣着干什么,给老子活捉贺章之的妻子!”
陆纭纭和巧玉还待在马车上不准备下来,黑衣人见状联合几刀一起劈开车厢,木屑残渣乱溅,巧玉绷着一张小脸,冲了出去,抬手就要往他脸上刺去。“滚开!”
但是黑衣人身手矫健,自然能躲开,他反手就是一刀,准备劈向巧玉。
陆纭纭瞄准时机,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准确无误地扎进黑衣人的腹部,沉声道:“去死吧。”然后用力地一转匕首,鲜血四溢,另一手为手刀,当即砍向黑衣人的后脖颈,只听见“咔嚓”一声,骨断人亡。
陆纭纭眸子清亮,右脸颊上染着一滴血液,她就这么坐在车厢之中,两三招就解决了一个黑衣人。
“小看女人?”
茶盖伴随着凌厉的风,朝着张松砸了过去,快如闪电,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度才能扔的这般迅速,张松是个不会武功的文弱人,陆纭纭扔出去的茶盖砸中了他的胸膛,震的他胸中瞬间火热胀痛,张松一口鲜血吐出,不等他躲开,陆纭纭再次拿起瓷盘,张松直接单膝跪在地上,疼的他哀嚎惨叫。
陆纭纭身手不算好,优势就是力气大和机敏,但仅凭着这两点,一般的人也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盼姿能来到陆纭纭的身边,那也是百里挑一的佼佼者,那五个黑衣人被她用软剑如灵蛇般灵活地割开了喉,当场毙命。
唯一算得上拖累的就是巧玉了,好在她胆子大,有冲劲,挡在陆纭纭面前,又有陆纭纭给她做掩护,小伤肯定有,但大伤根本不会出现。
张松口中的鲜血不止,他想要爬起来,但无济于事,因为他的膝盖骨,已经被陆纭纭的瓷盘给震裂,他就像是一条虫,在地上打滚惨叫。
陆纭纭顺手把一个黑衣人的手腕给掰折,然后夺来他手里的长剑,一下刺进他的胸膛里,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陆纭纭整个成了个煞神,明明是个怀有身孕的柔弱女子,摇身一变就成了个谁也解决不了的棘手存在。
“格老子的,贺章之这妻子不是女人!”张松咳嗽着擦着嘴角的血,他凄惨无比,大声喊道:“都给我停手!”
黑衣人迅速靠拢,站在张松身后,张松看着这一地的尸体,心痛如绞,这都是些什么煞神!自己这边人死了五六个,她们三个女子竟然毫发无伤,真是天理难容!
陆纭纭她甩了甩自己发酸的手臂,好久没做体力活了,也是挺累的。她发髻有些凌乱,但她神态淡然,漂亮的双目黑如深潭,抹着口脂的唇瓣精致,她唇边笑意渐深,蔑视道:“是谁派你来杀我的。”
张松被黑衣人搀扶起来,胸口的疼痛难忍,他看见陆纭纭那带着笑的模样,心口就是一紧,真真是被吓出阴影了。
张松不理会陆纭纭,他有些后悔分出一批人去引走陆纭纭的那些暗卫了,要不然人多势众的,陆纭纭再怎么厉害也得给自己跪下。但是现在情况不妙,自己这边人少了那么多,自己又被陆纭纭给砸的吐血,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但计划都进行一半了,说走人就走,张松也不甘心。
他咬牙切齿,狠狠道:“臭/婊/子,爷迟早要把你给办了!我们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自己在暗她在明,那么多阴险诡计,不怕对付不了一个女子。
张松被黑衣人护着,准备骑上马离开,这破庙荒凉且无人烟,他是故意将陆纭纭带到这里来的,为的就是好好羞/辱/她一番,一个失踪多日的女子,足够给贺章之难堪了,但是张松没想到陆纭纭是真人不露相,若不是他撤的及时,说不定人都要葬送。
盼姿见状就想要去阻拦,但被陆纭纭说道:“不必去了,你和巧玉的伤重要。”
其实她们三个人也没有张松想得那么无敌,为了活下去她们自然要拼着一股劲跟人厮杀,盼姿身上的伤口皆是染红衣裳,而巧玉亦是如此,只有陆纭纭依旧安然。
盼姿不想就这么放过他,执拗道:“少夫人!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陆纭纭拽住她的手,呵斥道:“杀人杀上瘾了?我现在已经快撑不住了,再耗下去,对我们根本没什么好处!你和巧玉还要不要命了!”
“少夫人...”
盼姿欲想说什么,她耳朵一动,连忙趴在地上听声音,盼姿皱起眉头:“不好,有人骑马赶回来了。”
陆纭纭还记得张松说他的人引走了暗卫,陆纭纭担忧不已,生怕这是张松的人。
“盼姿,你驾车,我们快快离去。”此地不宜久留,必须离开。
张松的人显然也听到了这马蹄声,张松激动地眯起那双吊梢眼,顾不得身上的痛意,他厉声道:“咱们的人回来了,走,给老子抓住陆氏,老子重重有赏!”
这马车好歹还能用,马也没有被惊到,陆纭纭继续拿起车里的东西当作暗器,想要给盼姿争夺逃出去时机。
张松兴奋地尖叫起来,指挥着黑衣人,说道:“陆氏,你逃不掉了!我的人已经赶回来了,你那群暗卫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
马蹄声愈发的近,黑衣人又围起马车,想要再次攻击陆纭纭,巧玉咬住嘴唇,说道:“不如我留下跟他们拼命算了!”
陆纭纭回头骂道:“闭嘴!”
该死,自己难道就要命丧于此?
这时,一道箭羽如风驰电掣般的划过,正中张松的手臂,箭羽穿过手臂,张松当即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发出“嘭”的一声。
那骏马奔腾,一袭竹青色的贺章之出现在陆纭纭的视线中,他面无表情,一双眸子深沉肃杀,满是冰冷让人望而生怯,他的声音仿佛那冬日的寒雪,不带一丝温度。
“不留活口,将张松的头颅割下,送去刘丞相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