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帝弱弱地问:“皇祖父是要叫孙儿禅位于他吗?”
晏昭:“……朕不是这个意思。朕是让你知点礼数。”
仁帝连忙点头:“明白!”
“以此物为证。”晏昭摊开手心,展现出一根沉甸甸的金条。
仁帝一懵,不明白拿个金条是要证明什么,他国库里也?不缺金条啊?
可他来不及将疑问说出口,皇祖父就化龙而去。
“皇祖父!”仁帝猛地惊醒,从梦中喊出声。
几名?宫女听到动静,连忙掀开帘幔:“官家?”
仁帝看了眼周遭,是在自己的寝宫,方才所见,只是个梦。
怎么会?突然梦到驾鹤西去多年的皇祖父,还梦到什么……新科状元温意初?
“无妨,都退下。”仁帝摆了摆手。
宫女们面面相觑:“是。”
等?帘幔重新放下,仁帝想躺回去继续睡,就发现被窝里有个硌人的东西。
他摸出来一看,竟是一根金灿灿的金条。
仁帝望着金条发怔。
他明白了……金条是为了证明,梦中的一切并不只是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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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昭完成任务,就回到客栈,搂着容与继续睡。
当朝皇帝并不是孩子们想象的不怒自威,反而相当儒雅随和。他好读书,孝祖先,信鬼神,拿这一套去忽悠准没错。
冒充人家的祖宗是有点对不住,但晏昭也不可能让骄傲的容与对别人俯首称臣。不光容与受不了,他也?受不了。至于什么神仙下凡,都是他胡编乱造。这年头当个皇帝必须是紫薇星,当个大臣怎么也?得文曲星文昌星……反正都是往脸上贴金。
不过还真给他误打误撞说对了。温意初身为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确实是文昌星本星。
晏昭托个梦就回来,只耽误片刻功夫。回来见容与还在榻上睡着,不想吵醒他,就轻手轻脚地爬上来。
容与冷不丁地问:“你刚才去哪儿了?”
他没睁眼,声音却很清明,显然是醒来一段时间了。
晏昭动作一顿,继续钻进被窝把人抱进怀里:“出去随便吹了吹风。你怎么醒了?”
都成鬼了还吹什么风?这理由也太敷衍。
“你不在,我怎么睡得着。”容与半开着眼眸望他。
晏昭眼神一软:“以后不会?在你睡觉的时候离开你。”
容与翻身背对他:“呵。”
这一个音节听得晏昭头皮发麻,于是采用最简单粗暴的手段——把人翻过来亲他。
容与从不拒绝,要命得很。
这回也?是,容与很快被亲得软了身体,也?没追问晏昭刚才到底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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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朝廷报道那天,大殿两旁文武百官齐齐列阵,龙椅之上九五之尊正襟危坐。殿中站着今年的状元、榜眼、探花,活像被三堂会?审。
相比较努力挺着身板,却依然战战兢兢汗流不止的榜眼和探花,容与身姿挺拔,模样疏狂,是书里写的那般风流跌宕的少年郎。
大臣们暗暗点头,觉得今年的状元看着确实不凡。
榜眼和探花站定?,便跪下行礼,齐声参见官家。容与直直站着,反应慢半拍似的。
事实上他也?压根不打算弯一下膝盖,甚至想好了关节僵硬难以做出屈膝这种高难度动作的扯淡理由……别人信不信他不管,真闹掰了大不了不做任务。
容与能在忍受范围里遵循原主的意愿,可魔王就是魔王,永远不会?把别人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大臣们见他没跪,心道这状元郎到底太过年轻,该不会?见了官家被吓傻了吧?官家面前,怎可失礼。
谁知官家并无怪罪,甚至激动地站起来:“快,为温爱卿赐,不,搬一把椅子!”
仁帝连“赐座”这个词都不敢说出来,这毕竟是上级对下级的赏赐,怕有冒犯。要不是太过惊世骇俗,他可能都想把自己的龙椅让给容与坐。
文武百官一愣,不明白官家为何如此失态。
仁帝紧张极了。你们懂什么?这可是皇祖父的朋友,天上的文昌星君!
仁帝也?是少年君王,正是要大展宏图,治国理政的时候,同时也对神仙之道深信不疑,更对长辈尊敬有加。有那个梦做指使,岂敢对容与摆皇帝谱。
这满朝文武几乎都上了年纪,榜眼和探花也都年过而立。仁帝只比温意初大几岁,两人最年纪相仿,又有同样的才能与抱负。在正确世界线中,这对是君臣,也?如挚友,如手足。
可现在一个梦,容与直接提了辈分,被仁帝当成爷爷辈看待。
其实也?不碍事。容与脱离世界后,仁帝和?温意初还是会按正常模式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