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眼看着弗雷德他们要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我的心其实也紧缩得皱巴巴的。其实与其说是弗雷德黏我,不如说是我在想法设法让弗雷德更黏我一些。
结果这招致了休曼的强烈不满。
“我们都很久没有在一起说过话了妈妈!”这天我一下课左脚刚刚踏出门槛就被他拽住了,七拐八拐后他相当不满的抱怨道。
我尴尬的咳了一声,“真的很对不起呀休曼,你也知道你爸爸和叔叔正计划着要退学……我、我也不可能不多陪陪他……对吧?”
“总是这样,”他低下头气哼哼的踢脚边的小石子,“爸爸永远都是你心里的第一位……不管他做了什么……”
“他能做什么呀,”听见他再这样说我没办法的打断他,“他对我很好了不是吗?”
“你还记挂着之前的事情?”我踮起脚揉揉他的头发,“其实他那样对我很正常的,他不是天生就该喜欢我、对我好的,感情总是要有培养的过程……”
“可是叔叔和婶婶就是一见钟情不是吗?”休曼抬起头打断我,眼角都有些发红,“就算是婶婶……叔叔只能用她的画像聊以慰藉也为她守身如玉了十几年!不管有多少追求者也毫不动心!”
“等等等等,”我越听越不对,也没有什么心思去先纠正他对弗雷德的误解,皱起眉打断他,“你说的叔叔婶婶是指乔治和陶瓷没错吧?”
“陶瓷怎么了?乔治只靠她的画像守身如玉十几年……”我喃喃的重复刚刚休曼的话,心跳得愈发快,口干舌燥的还泛苦,“她、她……”
一个简单至极的单词卡在了我的喉咙里,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我僵硬的盯着休曼,希望他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休曼眨了眨眼睛,面上有些纠结踌躇。
“ci婶婶的事情……我也说不太清楚。”最后他磕磕巴巴的说,“我只知道她确实是在最后的战争中去世了……但留下了荔枝……”
我的心跳直接漏了几拍,眼前有些发黑。
“不不不妈妈你别着急!”他赶快扶住我,急急的安慰我道,“但是后来她又突然回来了!就在我十一岁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
“又……突然回来了?”
“嗯嗯。”他连连点头,“而且好像还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当时全家人都高兴疯了……爷爷奶奶隔叁差五的就要开个宴会庆祝一下。妈妈和婶婶的关系也都特别好。婶婶在露娜快出生的时候又怀孕了,生的双胞胎可得叔叔和爸爸的喜欢,他们还为哥哥叫弗雷德还是乔治打了一架呢。”
我按了按狂跳不止的心脏,感觉突突跳的脑门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我有点猜测了。
结合陶瓷之前住的几回院来看……她是又穿越回去了?然后两个世界时间不一样?乔治这边过了十几年她只过了几个月?
“妈妈?”休曼担心的唤我,“你好点了吗?”
“嗯。”我应道,拉起他的手往外走,“走,我们去找你瓷婶婶好好琢磨一下这件事。”
其实要找陶瓷并不是件很很容易的事情,毕竟这几天她也同样天天被乔治带着跑东跑西,或者干脆就在有求必应屋的另一个房间里……咳。
所以要我现在就去哪哪找到她?那还真不是个容易的活。
但是我有另外的法子。
如我所想,我刚刚拉着休曼踏出密道,就立刻被阴着脸的弗雷德堵在了出口。
“我……”
“你知道陶瓷在哪里吗?”我笑眯眯的打断他,事情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让我很开心,“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和她说。”
弗雷德高高扬起一边的眉毛,看看我又看看休曼,手撑在旁边的墙壁上,张口又想说什么。
我猜到他不会说什么好话,立即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吻了吻。
“弗雷德……”
“……”他意味不明的盯着我看了半晌,最后拿一根手指挑起我的下巴,“不错嘛小青蛇,你进步很大。”
我抱住他的手,装傻道:“什么?”
“没什么。”弗雷德也顺着我的话随口道,低头碰了碰我的额头,“那我接下来的要求也不需要我直说吧?”
“……嗯。”
“ok。”他站着身子打了个响指,“那就跟我来吧。”
我在心里默默舒了口气。感觉自己可以去网上发帖子:有个超幼稚的男朋友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我应该能一炮而红,就此走上网红的巅峰。
果然。韦斯莱双胞胎之间绝对有着神秘的心灵感应。弗雷德全程都没有任何停顿和思考,非常非常顺畅没走一点弯路的找到了正在城堡的哪个犄角旮旯里亲亲抱抱举高高的乔治和陶瓷。
喔,其实没有举高高。他们所呆的地方也不是很犄角旮旯。只不过是乔治正骑着不知从谁那顺的扫帚带着陶瓷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飞。
还挺有情调。而且一点都不怕乌姆里奇从哪里冒出来找茬。
在半空中的乔治明显眼睛很尖的发现了我们,手腕一压迅速飞到我们跟前还来了个急刹车。
唬得可怜的陶瓷脸色煞白只小小尖叫一声就不敢再叫。
真可怜。
“嘿兄弟。”乔治扶着陶瓷从扫帚上下来,第一时间和弗雷德击了个掌,一双眼扫了扫我和休曼,“全家人出来郊游?”
“所以才来找你们啊,兄弟。”弗雷德噙着笑顺着乔治的玩笑往下说,“不然这家不完整啊。”
陶瓷仰着脸听他们说话,一手还捂在心口,看样子还没有缓过劲来,注意到我的目光后她冲我笑了笑。
“我是来找你的。”我走过去小声跟她说,“我们去一边?”
“啊?”她有些呆愣,刘海因刚才的急停有些凌乱,面色苍白又带着抹不太正常的红晕,看起来茫然又可怜。
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双子就停了下来转而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陶瓷捋了一下自己的刘海,看了看我,又仰起头去看乔治,发现他正微笑着看着自己时才重新把目光投向我,很小声的问:“什么事呀?很严重吗?”
“啊!”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她一下惊惶起来,抓紧了我的手,又把嗓音压低了一些,“和……我们上次说的那件事有关?难道……”
这次她不敢再去看乔治了,只是微微侧了侧脸作为暗示。
“不是的。”我抬手帮她把脸侧散乱的头发夹到耳后,口中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是……关于你的。”
“啊……”陶瓷却明显舒了口气,身体都放松了下来,还有心神冲我软软的笑,“这样啊,那就好。”
好什么啊……
见她这样我反而愈发难过起来,更加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说了。
“你知道的,最后会有一场恶战。”
“嗯嗯。”
“你……”
“我……?”
“唉。”真的太困难了。我感觉自己活了两辈子都没有面对过这么艰难的局面,就是当初告诉弗雷德休曼的身份也没有这么为难过。
“我出事了?”我一直没说话陶瓷便自己猜测起来,“呃……不会是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