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我开始变得和正常人一样,会躺在床上睡觉,会和他们聊天,会回答他们的问题,那是我为了逃出研究中心故意配合着他们的,这才是我所记得的事,前面的那一切,我全然都不记得。
这么久以来,我一直以为有问题的是肖剑飞,却没想到原来真正有问题的是我自己,而现在,在我做了一个噩梦以后,我又回来了,变成了一个正常的我。
肖剑飞看我呆呆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寒子不怕,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在人也恢复正常了,也不再做噩梦了,也不再胡乱唱歌了,没事了。
我艰难的点一点头,挤出一个笑容,说:你就是为这个才打我的?
肖剑飞点点头,说:我那时就发现你不对劲了,有时和你说话你也不回答,就只是盯着我看,眼神说不出的吓人,每个动作都灵敏得可怕,我就知道你身上肯定出什么事了,所以才偷偷的跟着你,看你走进那间木屋,怕你再出什么事,才打了你一棍,现在都好了,没事了。
顿了顿,又说:寒子,那间木屋太古怪了,别去了吧。
我点点头,说:不去了,我们回家吧,一切都回到原来的样子。
肖剑飞很高兴,说:这样就好,过去的就过去了。
看他笑得如此的开心,可是真的能都回到过去吗,韵韵不见了,母亲逝世了,那个可怕的梦,又回来了。
回到家的时候,我催着肖剑飞去上班,我说你再不去上班人家就要开除你了,我没事,我想出去旅游散散心。
肖剑飞死活不肯让我一个人出门,他怕我会再去格细寨的那个木屋,我拍拍他的肩膀,说:你放心吧,我也会害怕的。
然后给他看了看车票,说:你看,我的车票都买好了,去安徽黄山,你来送我去吧。
那天肖剑飞真的来送我了,他看着我上的车,然后说到了一定要给他一个电话,他就怕我骗他,我说:你放心,我一定给你电话。
到了安徽,我用当地的固定电话给肖剑飞报了个平安,说这次可能会多玩几天,参加一个户外运动小组,去的地方可能会没有信号也没有固定电话,让他不用担心。
然后,我又买了票立刻赶往贵州,那里有格细寨,我有太多太多的谜题都和那里有关。
格细寨破得更厉害了,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近那间木屋,这座和我梦里看到的不一样的木屋,究竟藏了多少的秘密?
夕阳挂在天边,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我的手轻轻放在门上,正要推进去,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女人轻轻的唱歌声,歌声如此熟悉,就和我梦里听到的一样。
我紧了紧手上的砍刀,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一脚将门踢了进去。
歌声徒然停了下来,紧接着一个尖叫声响起,我顺着声音看过去,突然也忍不住一声大叫,那个躲在角落里,披着散发,脸色苍白,手上拿着一束野生兰花,怯生生看着我的女人,居然就是韵韵!
我一把扔掉手中的砍刀,冲上前去将她搂在怀里,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我说韵韵不怕,不怕,我在这里,我们回家。
韵韵靠在我的肩膀上,身体不停的发抖,我捧起她的脸,可是她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以往的那种清秀灵动,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恐惧,还有眼神中的痴痴呆呆,韵韵疯了!
我紧紧的搂着她,说:韵韵你别怕,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我带你回去。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听懂了我说的话,是不是认出了我,她只是紧紧的抱着我,不停的发抖,我试图着将韵韵慢慢扶起,她却突然一把紧紧的抓住我的衣服,看着我的脸,眼睛里都是恐惧的眼神,声嘶力竭的喊出三个字:王美芝!
我扶着韵韵的手突然变得僵硬无比,这三个字我太熟悉了,那是我母亲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