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将军,院外有一人自称是秦明将军的家人,有要事见你!”亲兵话音落下,屋内二人就面面相觑起来,看到吴用点头后,宋江走过去打开房门,小声道,“让他进来吧。”
不久之后,那送信之人就来到了屋中,宋江仔细一看果然是秦明的人,那人拱手施了一礼,面色惊慌道,“宋哥哥,秦将军让末将告知,花荣已经投降定国军,现在正与定国军一同南下苏州府,秦将军生怕花荣使什么计谋,害了宋哥哥性命,所以急着让末将前来。”
花荣投降定国军了?宋江连日来忙着转战各地,从濠州到宜兴可以说是马不停蹄,对花荣的事情真的不太清楚,只是以为花荣兵败被俘呢。送信人走后许久,宋江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听闻花荣背叛,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如果说身边有谁最不会背叛他,那一定是李逵和花荣,可是现在呢,李逵被扈三娘那个女人害死了,花荣也降了。怎么会这样?花荣兄弟可不是什么怕死之人,赵某人的手段根本威胁不了他,多年来对花荣更是信任有加,为什么他还要背叛?宋江一下子仿佛苍老了许多,整个人痴痴傻傻的,喃喃自语道,“不会的,一定是假的,花荣兄弟怎么会离我而去?一定是赵某人的诡计,一定是的....”
宋江不愿意相信,但吴用不得不保持理智,花荣自打去了颍上县,就再无消息传来,就算是兵败被俘,花荣也不可能不送消息过来的,看来秦明所说只是十有八九是真的了。花荣真的归降定国军了,听上去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可又是那么的自然,宋哥哥觉得一切都不可能,那是因为身在深山不知其面。花荣背叛,早已埋下了祸根,当年清风山上宋哥哥亲自出主意害死方玲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了。花荣不是秦明,他是个光明磊落的大丈夫,有仇必报,有恩必还。起了身,拍拍宋江的肩膀,吴用淡淡的说道,“哥哥,花荣已经投降了,至于为何归降,想必你心中应该很清楚,多年来你一直瞒着他的事情,总会被人捅破的。某曾经说过,王英此人靠不住,可你就是不听,还把扈三娘许给了他。”
吴用就是吴用,他只是靠着猜测就已经猜出了一个大概,当年清风山的事情知晓细节的人就那么几个,如果是谁泄露出去,那一定是王英。不管心机还是武力,王英一直不是扈三娘的对手,当年扈三娘嫁给王英的时候,自己救极力反对,可宋哥哥不听啊。宋江听得出来,吴用是有些怨气呢,不过宋江并没有太过怪罪,因为此事确实是他的过错,真该把扈三娘留在身边严加防范的,致使这个女人惹出这么大祸端来。
花荣的背叛,更是让宋江的信心饱受打击,所以,他已经坚定了向南逃的决心,现在他已经生不出与定国军正面交锋的心思了,信心垮了,如何打也打不赢的。
太康元年九月初六,高宠率五千步卒,从真州出发,袭击了宜兴西面的溧阳,溧阳守军不战而降,同日,杨再兴指挥一万五千余大军强攻丹阳,战斗持续了四个时辰,丹阳守军抵不住定国军的疯狂进攻,弃城逃跑,被候在城外的骑兵绞杀殆尽。九月初六夜里亥时,韩世忠的身影出现在无锡县境内,李宝的水兵也从分流小河进入太湖,停靠自苏州渡口,至此,赵构才反应过来,定国军已经不知不觉中撇开了他,所有兵马集结于太湖流域附近,而被誉为大地瑰宝的扬州竟然彻底让了出来。赵构没有别的选择,能不战而下扬州城,又何必去苏州打生打死?赵楷既然不把他赵构当兄弟,又何必拿着热脸贴冷屁股呢?九月初七一早,赵构便收缩兵力,从常州出发,一路打到了扬州城。
美丽的太湖,像一面蓝色明镜,映射着苏州园林,花鸟虫鱼,点缀着四周风景,微风从湖面吹来,荡起一层层涟漪。战争一触即发,赵有恭也从真州赶到了曼陀罗山庄。不管王夫人愿意还是不愿意,现在曼陀罗山庄已经成了定国军的帅营。行走在茂密的山茶花之间,王语嫣一袭白衣,宛若仙子,赵有恭站在一旁看着眼中美人,没一会儿引得美人一阵娇嗔,“殿下,你怎地这般看着人家,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嘿嘿,你现在就看到了么?语嫣,你现在养花的本事可是越来越厉害了呢,以后咱家花园子就交给你了!”赵殿下与王小娘子打情骂俏,嬉笑花丛,着实惹恼了王夫人,曼陀罗山庄可从来不招待男人,这个小子倒好,不仅自己住了进来,还霸道的把整个山庄当成了帅帐,简直是岂有此理。王夫人很霸道,但还没霸道到敢跟摄政王一争长短。当年这小子来山庄装疯卖傻,咋就没看出他会有今日成就呢?哎,渐渐地就想到了自己的经历,也不知道语嫣跟着他是好还是坏,好像赵某人身边的女人比那个没良心的还多呢。
太湖宜兴,赵楷广聚文武,准备攻打苏州,此时赵楷还不知赵有恭已经进入了苏州,如果知道的话,他一定会放弃攻打苏州的计划。诸事安排下去,宋江便请命道,“殿下,湖州地处要道,宋某愿领兵征讨湖州,为殿下打下一块后方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