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将军,天子所在即为都城,如今天子在此,南京当然也就是都城。”
一名文官说道。
“那天子换一个都城有何不可?”
高将军说道。
“都别吵了。”
李自成不耐烦地喝道。
“传旨,让袁宗第先撤回来,刘良佐增援扬州,命令左良玉立刻反攻许昌,他几十万大军让吴三桂的两万人吓得不敢动弹,他自己不觉得丢人吗?还有李本深,张应元,都让他们增援扬州,以刘良佐为淮扬节度使节制各军,既然你们也说了,如今国难当头,那就齐心协力起来,另外再告诉刘良佐,他就是死也得给我死在扬州城,把他的家人都带到皇宫里来,朕先替他照顾着。”
紧接着他说道。
呃,他实际还是准备跑路。
袁宗第是他亲信,可以说心腹大将,但刘良佐这种烂货也就是炮灰而已了,李本深是高杰的外甥,高杰被刘泽清弄死,余部归他统帅,左右也无路可走,原本历史上他降清,但这时候哪有清可降?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回归闯王旗下。李自成倒也没难为他,但这支军队在顺军里面数杂牌中的杂牌,也是去当炮灰的,张应元是左良玉的部下,带着部分军队来凑份子的,同样现在也去当炮灰吧,李自成把亲信换回来,把一堆死了也不心疼的炮灰扔扬州……
这目的也就不用说了。
“陛下,臣还有一事奏明,日前一个从北京逃出来的红毛人到臣那里,说是在北京见过那妖孽所用的神威无敌大将军炮,认为可以帮陛下铸造出同样的,而且那妖孽使用的冲天炮他说也很简单,包括开花弹都能够在南京铸造出来。”
一名文官突然上前说道。
“什么?”
李自成的脸色立刻变了。
“他不是在吹牛吧?”
李来亨问道。
“李将军,此人叫汤若望,乃是多年前就在北京的红毛人,和徐光启等人都是老朋友,之前就负责为崇祯督造大炮,而且还曾经从澳门为崇祯聘请红毛人专门教导军队用炮,可以说崇祯的军队中红夷大炮的铸造使用,此人都出力甚多。只是他们信耶稣教,本意是为传教而来,那妖孽禁止他们传教,他也就只好逃离北京南下了,若陛下允其传教,那么他不但愿为陛下铸炮,还愿意为陛下同样从澳门招募红毛炮手。”
那官员说道。
呃,他说的是汤若望。
汤若望之前无论顺军还是清军占据北京时都没离开,在多尔衮那里还很受尊重,但杨丰进北京后,下旨禁止传教,而且还要抓他下大牢,幸亏他见机得快逃出了北京,然后一路向南逃到南京来,他在江南士绅中也有一大堆熟人朋友,想找个地方容身并不难。
不过他是耶稣会的,跟新教的荷兰人关系恶劣,实际上是葡萄牙系统,而另外这一区域的另一个主要欧洲势力西班牙,跟荷兰至今还没签威斯特伐利亚和约,所以荷兰人仍旧是在跟西班牙国王作战的叛逆,而葡萄牙在几年前刚刚由布拉干萨王朝的若昂二世发动里斯本bao动,开始和西班牙长达二十八年的独立战争,所以三家全都处于战争状态。
呃,这时候的西班牙国王腓力四世号称地球王。
同样对于东方的贸易,三家也是互不相容,甚至经常互相炮轰一下对方港口,比如荷兰在这段时间里就经常去炮轰澳门,所以汤若望倒真是意外乱入的,当然,这并不妨碍他成为钱谦益的另一根稻草,话说钱大学士哪知道红毛人错综复杂的关系,他能知道红毛人不是一个国家就已经算知识渊博了。
“那铸炮需要时间,我们此时哪有时间等?刘良佐守不住扬州明军可就进长江了,那时候想撤也不容易了。”
李来亨说道。
“李将军,正是因此所以我们才要雇红毛人的战船,只要他们的夹板船过京口,那明军就算打下扬州也出不了瓜洲的,李将军或许还不知道红毛人那些夹板船的厉害,都是一尺多厚的橡木制成,每船载数十门红夷大炮,一次轰击就能让咱们的战舰粉身碎骨,真可谓船坚炮利。”
钱谦益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