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稚邪光着膀子,身上背着几支荆条。下身只是用一块牛皮围住,就这副打扮的走了进来。见到了军臣单于,直直的跪了下去。
“长兄,昨天我不该冒犯您。我知道错了,请您宽恕您这个无知的弟弟吧!”说完便将头杵在了地上。
他弄这一出,军臣单于顿时傻了眼。连刚才在心里盘算的呵斥也咽了回去。
“伊稚邪,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谁教得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长兄,弟弟昨天听中行悦说。汉人有种道歉的礼仪叫做负荆请罪,如果长兄不原谅我。可以用荆条抽打我,直到长兄解气为止。”
“快起来,咱们匈奴人不学汉人的那些调调。大哥原谅你了,来人快帮左谷蠡王将身上的绳子解开。”
旁边走过来两名侍卫,解开了伊稚邪身上的绳索。连那几根荆条也拿着出去。伊稚邪一把夺过了荆条,跪在地上将荆条举过了头顶。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见到弟弟这副模样,军臣单于心里暗暗自责。刚才自己还在想着怎么教训一下这个弟弟,可伊稚邪这样做,他在心里还是尊敬自己的。
军臣单于走下王座,一把将那根荆条抓过来扔出老远。
“伊稚邪我的弟弟,大哥原谅你了。昨天也是大哥心情不好,斥责你在先。来穿好袍子,陪大哥出去走走。”
兄弟二人携手同游王廷,这是在向所有的匈奴人宣告左谷蠡王还是大单于最忠心的弟弟。大单于对于左谷蠡王的信任没有任何改变,那些在私底下散布的流言将很快烟消云散。
“长兄,这王廷果然比我那里热闹许多。再过十天便是秋季祭祀大典,我想过了祭祀大典再回去可以么?”
“呃……”军臣单于对于伊稚邪忽然提出滞留在王廷有些犹豫,不过一想他此次来王廷只带了一百人。左右不过逗留十天,或许真是年轻人贪玩,或者又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多留十日也是无妨,想到这里便说道:“好吧,秋季大殿王廷会有赛马赛骆驼等赛会。你可以显示一下身手。在咱们兄弟之中,你的骑术是最好的。”
“如此多谢长兄了,到时候臣弟一定会尽全力。”伊稚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哦,长兄这里的天气真好啊。不若明天咱们去打猎吧,我也好久没有在王廷周围行猎了。我训了一只海东青,翅膀张开有三尺长。这么大的狐狸也抓得,怎样长兄可敢与我比试一下。”
伊稚邪看着湛蓝的天空,有些兴奋的说道。
“明天不行,明天我要接到肃慎的使节商谈从西域贩运奴隶的事情。后天吧,后天咱们兄弟一起出去行猎。我倒是要看看你那只三尺长的海东青。”军臣单于思索了一下道。
狩猎本是匈奴人常做的事情,兄弟相邀行猎更是关系亲密的象征。既然要显示出对于弟弟的信任,那行猎是最好的方式。当然,最好的伊稚邪懂事将那只翅膀足有三尺的海东青送给自己。那便更加的显示兄弟的亲密无间,这样王廷里涌动的暗流会安分许多。
“那好,伊稚邪就等着后天大展身手。大哥我先走了,我要好好准备准备多多的打一些猎物。”
伊稚邪快乐的好像孩子一样的走了,军臣单于看着伊稚邪的背影笑了笑。到底是年轻想的事情少,真不知道这个弟弟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
伊稚邪欢快的纵马奔驰,身后跟着的便是他的卫队。虽然这些只有一百人,但个个都是千里挑一的勇士。他们的骑射与马术都是一流,比起大单于本部的精骑是一点都不差。最重要的是,这支骑兵只听命于他伊稚邪。
绕过了一座土包,伊稚邪勒住了马匹。早有从人在这里摆好了箭靶,伊稚邪拿出了一根怪米怪样的箭矢道:“这一支叫做鸣镝,我用这支鸣镝射谁你们就射谁。听到了吗?”
众侍卫轰然应喏,伊稚邪张弓搭箭手中的鸣镝流星一般的飞出。身后的一百张弓也几乎同时射出,如雨的箭矢顷刻间便将那稻草人射得跟刺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