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两名旅帅,皆认识此人。
高士廉立即让那名画师退下,才开口询问道:“二位可是认识此人?”
两名旅帅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出了惊恐之色。
其中一名旅帅,费力的咽下一口唾沫,惴惴不安的回道:“回长史话,认识,此人便是我彭州折冲府,庚字旅的旅帅,名叫王虎。”
李忘忧与高士廉闻言,也是心头微惊。
此人居然当真是大唐府兵旅帅,那这件事,倒是有得琢磨了。
彭州折冲府,共有一千府兵,分为十个旅,以天干为名,分别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高士廉正待出言问话,却听那名旅帅又接着说出一句话来,却让李忘忧与高士廉两人不寒而栗,汗毛倒竖……
“但……但这王虎,以及庚字旅,已然在半月之前,全都战死在松州了啊!长史这是从何处寻来的王虎头颅?”
战死了?松州?
李忘忧旋即想起,当日在城墙之上,与这两位府兵旅帅闲聊之时,似乎听他们说过,之前他们三个旅的府兵曾经调去松州驻防训练。
其中一个旅的府兵,在外出巡逻之时,却遭遇到吐谷浑的袭击。
全旅上下一百人,全军覆没,一个也没跑出来。
眼前这颗头颅的主人,就是已经“战死”松州的那名旅帅?
这怎么可能?
李忘忧完全被搞糊涂了。
若府兵旅帅所言不虚,这名为王虎的旅帅,又是如何“死而复生”,跑到张飞营那山头,与僚人搅和在了一起?
高士廉此时也是面色铁青,一脸严肃。
彭州折冲府,有一个旅的府兵,在调往松州驻防训练时,被吐谷浑袭击一事,他身为益州长史,也是清楚此事的。
甚至因为这件事情,他还下令,从绵州、简州等地,抽调折冲府的府兵,去往松州增援。
可明明应该早已战死沙场的旅帅,居然又活了……
“你们二人所言,当真没有说谎?此人真是彭州折冲府庚字营的旅帅王虎?”
两名旅帅毫不迟疑的点头:“回长史,此事卑下所言丝毫不虚。王虎与我等朝夕相处,怎么会认错他的模样?”
一旁的独孤丰却也是一拍脑袋:“没错,下官也想起来了,此人就是庚字旅的旅帅王虎!下官因为与府兵接触不多,一时没有想起来。他们二人这么一说,下官倒是也能够肯定,此人就是王虎!”
高士廉立即又命人将那死去旅帅的铠甲与腰牌取来,让那两名旅帅辨认。
“长史,没有错,这腰牌就是王虎的,错不了!”其中一名旅帅,手指着腰牌侧面一道裂纹说道:“此处裂纹,是某次饮酒时,卑下没留神,障刀磕在他腰牌上留下的,为此王虎还埋怨了卑下半天。”
李忘忧与高士廉闻言,对于死去旅帅的身份倒是再不怀疑,看来此人当真就是庚字旅的旅帅王虎。
但确认了他的身份,反而更让李忘忧与高士廉糊涂了。
一个半个月前,就战死在松州的人,怎么跑回了九陇县?他到底听命与谁?又有什么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