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丰甚至不敢想象,若是李忘忧在他治下出了事,那会引发何等后果。
恐怕届时天子一怒,这益州的僚人就得被大唐兵锋屠杀一空。
李忘忧摆摆手:“此事倒是怨不得独孤明府,皆是那僚人不服王化。明府也无需担心,此事闹不大,待益州大军到来,那些僚人自然会做鸟兽四散。”
“是,下官也是这般考虑的。”
两人正说着话,从县衙外有衙役匆忙跑进来禀告道:“启禀明府,城外那些僚人出现了!”
李忘忧与独孤丰闻言,立即起身。
“走,看看去。”
九陇县虽是下县,但城墙却修缮得十分坚固。
城墙高两丈,上宽一丈,并有马道连接城墙。
李忘忧一行人,直接骑马上了城墙,抬眼望去,不大的九陇县东、西、北三个方向,城外林中,皆有火把隐现其中。
倒是唯独去往成都县的南门方向,居然漆黑一片,似乎毫无动静。
对此,独孤丰倒是面露狐疑之色,但李忘忧与牛武两人,却是面带讥讽,笑了笑没说什么。
李忘忧与独孤丰正观察城外僚人情况时,耳畔忽然传来说话之声。
“公爷,你看这僚人势大,只看着城外的火把,围住九陇县的僚人,怕不下数千人之多。南门根本没有僚人出没,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开了城门,放百姓出城去避难才是。”
李忘忧扭头看去,居然是那位益州大都督府司马王宜春,不知什么时候,也跑来了这城墙之上,正指着城外,用埋怨的语气说道。
显然,这货对于独孤丰不肯开城门一事,还是心有怨念。
李忘忧倒是没想到,这王宜春居然脸皮那么厚,之前被自己训斥跑了,还敢凑上前来。
对于王宜春的会出现在城墙之上,李忘忧倒也并不奇怪。这货是益州大都督府的司马,想来在这九陇县,也是有其耳目的。
他要上城墙,那些衙役与府兵自然不敢阻拦他。
对于王宜春抱怨的话,李忘忧却是忍不住出言嘲讽道:“王司马连围三阙一那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吗?你这大都督府的司马,究竟是如何当得?如此浅显的道理,居然也会上套?”
“什,什么围三阙一,公爷难道是说城南也有僚人伏兵?这,这怎么可能?那些蛮子,难道还懂兵法不成?”
李忘忧也懒得与此人废话:“牛武,你给他解释吧。”
牛武也是面带嘲讽,指着城南说道:“王司马难道就没注意到,城南官道旁的树林之中,安静的过分吗?连虫鸣鸟叫都没有,若是无人埋伏,某把脑袋割下来给你当球踢!如此浅显的军伍常识,王司马居然不懂?”
王宜春被李忘忧与牛武的话,给挤兑得老脸通红,却再不敢继续说话了。
李忘忧与独孤丰驱马绕着城墙巡视了一圈,确认县城的防御没有什么纰漏,便下了城墙,回去歇息了。
今日夜里,那些僚人必然不会攻城,只看明日益州大都督府的援军能否及早到达,驱散这些僚人。
否则僚人攻城,靠城中两百名府兵与百来名衙役与民壮,要对抗城外数千僚人,必然有场苦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