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过几名金吾卫的兵卒,吩咐了几句后,自己站到礼部门前的石阶上,大声朝下方人群喊去:“禁声!所有人禁声!再有喧闹者,严惩不贷!”
那些金吾卫的兵卒,也跟着一起齐声暴喝出声。
众人齐声压制,倒是声势不小,很快便将那些吵闹不已的考生给压制了下去,在场数千人,倒是没人说话了。
校尉见人群终于闭嘴了,才将李忘忧请到台阶之上,又朝那些考生喊道:“这位便是户县伯,他有几句话要对尔等说,众生禁言!”
校尉的话传到下方考生耳中,自然又引来一众嗡嗡作响的议论之声。
李忘忧是谁,这些考生哪里有不清楚的?
他们都是参加进士科考试的考生,对于诗赋文章最位看重。而如今长安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户县伯李忘忧便是那鼎鼎有名的小诗仙?
对于李忘忧流传出来的那些诗词,这些考生都不知道细细揣摩了多少遍。李忘忧这名字,更是众人心中的神仙人物,偶像中的偶像。
此刻听闻站着礼部考院台阶上的这位少年郎就是户县伯李忘忧本人,所有的考生都激动不已。
“见过先生!”
“见过户县伯!”
“见过小诗仙!”
在场上千名考生,齐刷刷的朝李忘忧躬身行礼,口中的称呼倒是五花八门。
李忘忧这闷骚男,倒是没有想到,自己如今在这些读书人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高,不免也有些得意。
他也连忙给诸生回礼,才又站直了身体,气沉丹田,大声朝下方喊道:“诸位,我知道不少人,对于今岁春闱的规矩改变多有不满。不瞒诸位,其实这些主意,也是某向圣人进言的。”
李忘忧这话,又让下方议论之声四起。
校尉只能又是一阵高喝禁声,才让那些考生又安静了下来。
“诸位,某之所以向圣人、向朝堂禁言,改良春闱,却也是为诸位着想。往年春闱,不糊名不誊卷不搜身,若是有人舞弊,诸位多年苦读,岂不是被这些害群之马给白白浪费了?朝堂科举取士,自然要选拔最优之才,岂能容忍那些徇私舞弊之人?诸位,你们莫非愿意让那些舞弊之人,坏了诸位多年苦读之心血?”
那些之前那闹事的考生,听了李忘忧这番,却也都沉默了。
这进士科原本就十分难考,更何况又有投卷之风盛行,在场一千多名考生,真正有关系有背景的,却又有几人?
绝大多数的考生,自然还是希望有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而不是连考场都还没有踏入,这春闱的名次就被决定了。
“先生,我等自然是不愿意的。”
“先生,我等只想凭借自己多年苦读,进士及第,未曾想要舞弊。”
“户县伯,我等错了。”
对于一众考生的反应,李忘忧还是相当满意,他又继续说道:“今日谁再煽动考生闹事,必然就是那准备舞弊之人,诸位可要睁大了眼睛,切莫与这种人为伍!”
他这话说完,之前那些还高喊有辱斯文的考生,纷纷闭紧了嘴巴。无论他们有没有走关系,这种事情又如何能拿到台面上来说呢?
如此一来,礼部考院门前,倒是变得有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