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得儒生们痛骂户县李氏,他自然也是觉得心情愉悦,便又插话说道:“骂得好!骂得好!”
雅室之中一众儒生愕然,谁也搞不懂隔壁的客人是怎么回事,在大唐像这般接话的,却不多见。
有儒生觉得自己等人放肆议论宗室,却也不妥,何况隔间还有一个“恬不知耻”偷听接话之人,便也不搭腔,直接话题一转,聊起了今岁春闱之事。
“诸兄可都知道了?朝堂已经下了公告,今岁春闱规矩却与往年不同,据说要誊卷糊名?”
“不错,却是如此,据说这春闱改良,也是小诗仙的主意。此计甚妙,如此一来,我等又何须在意那些投了行卷的考生?说起此事,某就觉得心中畅快,当浮一大白!”
“有这誊卷糊名,却是不怕春闱舞弊,我等诸兄多年苦读,也可以一展才华,哈哈,是当胜饮一杯!”
“说起来,某如今最钦佩之人,非小诗仙莫属。不提他的诗词文章,单说小诗仙弄出这雕版印刷之术,便是我等读书人之福啊。”
“上官兄说得是,更让某钦佩的,是小诗仙打造出的水车与四轮马车,这才是功在千秋的利国利民之物。若某能学小诗仙那般,造福万民,方才不枉我等多年苦学。若是某能拜在小诗仙门下学习,今年春闱某宁愿不考。”
“刘兄所言,正是我想说的。”
隔间雅室中,那刘姓学子与上官二人,说出这番话后,却引得一众儒生哈哈大笑。
“哈哈,刘兄与上官兄莫要讲这般笑话。你们也不看看,小诗仙的弟子都是何人。太子殿下与越王殿下就不提了,即便是阎少监与马御史,一个当朝正四品,一个从六品下的侍御史。刘兄与上官兄想要拜在小诗仙门下,却也不易啊!”
“考中春闱容易,可拜小诗仙为师,那可太难了。刘兄、上官兄还奢望与太子殿下、越王殿下做同学吗?”
李忘忧晕晕乎乎听着隔壁那些儒生取消二人,不由大笑着,口齿不清的说道:“有……有何不可?你……你们二人,只要考中……中今年春闱,我……我收你们二人为弟……第子!”
他这番话,落在那群儒生耳中,先是众人一愣,接着勃然大怒。
好狂妄的客人!
之前三番两次无礼插嘴倒也罢了,怎么现在居然还敢说出这般酒后胡言乱语?
众人都听出隔间客人醉得不轻,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居然还来占他们便宜,口出妄言要收上官与刘二人为弟子,他以为他是谁?
真以为喝多了几杯酒水,自己便是小诗仙那般人物了?
儒生们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时气愤下,直接推开了雅室之中间隔的屏风,想要看看是何狂徒如此不知礼。
牛武见儒生们怒气冲冲的推开屏风,连忙站起身来,准备阻止他们。正闹腾时,却听雅室之后又响起一阵喧闹之声。
“哇哈哈哈,老子就说没看错吧,楼下坐的不正是子忧那小子府中部曲?子忧那个混账小子,肯定在此饮酒作乐,找他算账去!”
听到这番话,方才还晕晕乎乎的李忘忧,却猛然被激得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