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兄,此言和解?白泽何意?”
“哈哈,白泽也,上古神兽,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长安城内诸生,在被他这十道题目折磨后,即是敬佩,又是恼火。想骂他,偏偏又不知如何骂,弄得众人都是苦笑不得,故而干脆将其称为白泽县伯。”
“哈哈,果真如此,十分形象,有意思,有意思。”
有意思你妹啊!
你丫的才是神兽!
你丫才不是人!
李忘忧心中吐槽,却又无奈摇摇头。看来那些脑筋急转弯,还真是让这些大唐文人难受了。
就连一旁的牛武,此刻都是一脸憋笑的模样,看得李忘忧直翻白眼。
隔壁雅室之中,一众儒生还在谈论着他。
“范兄,却不知最近小诗仙又有何诗作流出?”
“自然是有的,李子忧那两篇上元节的诗词,你们可听过?”
“不曾听闻,还请范兄为我等吟来。”
隔壁雅室说话的声音,自然也传入给李忘忧弹琴助兴的歌姬耳中。身为女子,她对于李忘忧这两首上元节的诗词,自然也是爱到了骨子里。
听到此言,歌姬也不等李忘忧吩咐,便立刻拨动了怀中琵琶琴弦,开口吟唱起《青玉案·元夕》。
这厢歌声一起,隔壁雅室之中也无人说话了,全都开始静听歌姬的声音。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一首词清唱三遍,方才作罢,却听得隔间雅室之中顿时爆出一阵叫好之声。
“这便是小诗仙的新作?厉害,实在是厉害,真是让人爱罢不休啊。”
“小诗仙果真是小诗仙,啧啧,这首上元节的诗词一出,往后上元节,让我等还如何作诗?”
“却是如此,白泽县伯这上元节诗句写出,从今往后,谁还敢做什么上元节的诗句?那岂不班门弄斧、布鼓雷门吗?”
立刻有人轻轻扣响了用以间隔的屏风,出言说道:“打扰了,隔间的贵人,能否请那歌姬将另外一首也一并吟唱出来?”
歌姬抬眼望了李忘忧一眼,见他点头了,便再次波动琴弦,开始吟唱《生查子·元夕》。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雅室之中,再次安静,众人纷纷侧耳倾听,生怕漏掉了一个字。
既然都是参加春闱的学子,学识自然都相当不错。待两首上元节的诗词听完,雅室之中却是异常安静,安静的可怕,落针可闻。
良久,李忘忧才听隔间传来叹息之声:“上元节诗词一道,从此为绝唱矣。”
一句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便让人心之神往。
“小诗仙,果然名副其实!”
“诗词一道,李子忧当称先生。”
自古,先生一词可非比寻常,达者为先,师者之意。学士年长者,故谓之先生。李忘忧年方十七,能被这些读书人心甘情愿称呼一句先生,可知其如今在众人心中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