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果,不仅李二没有料到,大殿之上满朝文武也同样没有料到。
李忘忧从偏殿之中,拿着那张李二亲笔手书的纸张,展示给众人观看,确实与米拓所言丝毫不差。
“这,这如何可能?难道户县伯真有那神鬼之能?”
“是啊,方才送去偏殿之中的纸张,老夫看得十分仔细,却是白纸一张,这点是绝对不错的。”
“却是白纸,老夫还对着光看过,什么痕迹也为见到。可那米省监又是如何得知陛下手书的内容?难不成还有人向其通风报信不成?”
“其中必有猫腻,以老夫看来,必是有人暗中做了什么手脚。要说之前那张白纸便是密信,老夫断然不信。”
百官纷纷议论,交头接耳,原本肃穆的太极殿中四处皆是嗡嗡之声,显得十分嘈杂。
李忘忧朝李二再次躬身一礼:“陛下,方才臣之所言,陛下可相信?如臣所言,臣若是想要给那什么狗屁颉利可汗写什么密信,又岂会是这般儿戏?这所谓的密信,也太羞辱臣的智商了。”
李二默默点了点头,若自己这侄儿真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传递消息,自然不会将写给颉利可汗这般重要的密信,如此堂而皇之的交给胡商。
不过李二却需要搞清楚,李忘忧究竟是真的有方法,通过白纸传递密信,还是另外搞出了什么小动作。
“李忘忧,你且说来,你是如何通过一张白纸,给米拓传递信息的?”李二询问道。
李忘忧笑道:“陛下,此事非常简单,臣……”
他话未说完,却听有人大喝出声:“等等,陛下,此事不可宣之于众!”
众人寻声望去,却是兵部尚书李靖。
李二蹙眉:“卫国公,此话何意?”
“陛下,若户县伯真有此等传递密信之法,臣以为不可宣之于众,为世人皆知。这等密信传递之法,应教与军方,用以细作传递情报。”李靖立刻回答道。
他这番解释,李二也马上反应过来了,却是如此。若有这等秘密传送消息的方法,必须保密,不能在大殿之上公开,搞得人人皆知。
程咬金等一众武将,也都连连点头称是。
李忘忧倒是笑了:“启禀陛下,卫国公,我方才用的只是小把戏罢了,真正要用于情报传递,我倒是有其他方法。”
李靖眼睛一瞪:“那也不行,此事必须保密。”
“不错,当是如此。子忧,此事说于我等得知即可。”程咬金、秦琼、尉迟敬德几位国公围了过来。
李二也走下了御阶:“子忧,你且把那写密信的法子说来。”
此刻李二已经基本相信那封“密信”有问题了,称呼李忘忧又亲热的叫起了他的表字。
李忘忧无奈耸耸肩膀,小声将自己刚才白纸传密信的办法说了遍。
其实很简单,不过就是当初在户县县城,那和尚骗李氏族老们的办法,用碱水在纸上书写。
烘干纸张后便无影无踪,但涂抹上姜黄水后,原本写的字迹便现了出来。
“除了用碱水,还可以用米醋在白纸上写信息,干了后同样看不出踪迹,但放在火上烘烤,便能现出字迹。”李忘忧又补充道。
这些都只是后世的化学常识而已,小把戏。但听在李二与李靖等人耳中,却是如雷鸣一般,震得这些军方大佬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