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颖达笑道:“说来惭愧,这间酒楼,是臣族中产业,故而今日约了虞公他们在此赏灯。”
李忘忧恍然,原来孔颖达就是这酒楼的主家,难怪今日会搞出一个猜灯谜,便可免费入内用餐的雅事来。
孔颖达作为孔子的三十一世孙,自然府中产业众多,这酒楼只是其中一间小产业而已。
李二却很惊喜的看向那位李忘忧不认识的老者,恭敬向那老者行礼:“文纪先生,你终于回长安了,世民等先生等得好生辛苦啊。今日若不是偶遇文纪先生,先生怕还不肯见世民吧?先生可还是在责怪世民?”
李二这番话,倒是让李忘忧不免心惊,搞不清楚这位干瘦老者究竟是何人,居然能让李二如此以弟子之礼与他说话。
“陛下严重了,呵呵,老夫如今已然年迈老朽,体弱多病,当不得陛下如此。这次回长安,也是探望一番老友,至于出仕一事,请陛下休要再提。老夫今年八十有二,实在是不堪用了。”老者摇头笑道。
李二见老者拒绝得如此坚决,也只能苦笑摇摇头,打算慢慢再劝说这位老人。总之既然这老者回了长安城,他自然不打算再放他离去。
一旁的虞世南接口笑道:“文纪兄,身体不好怕什么,哈哈,你久不在长安城中,怕是不认识这位少年郎吧?他姓李名忘忧,字子忧,如今被陛下赐封开国县伯,封号户县。李子忧可是当世神医,就连太子身患肠痈之症,都是他与孙老道长一起医治好的。萧公的肺病,也是子忧给治愈的。你那些小毛病,不算什么事,哈哈。”
虞世南又扭头笑着对李忘忧介绍道:“子忧快来见过李公,李公名纲,字文纪,乃是当世大儒。”
李忘忧闻言不由眼睛一亮,原来这位老者就是李纲!
难怪李二方才会是那样一番态度。
李纲可谓是隋唐名臣,隋文帝时就担任了太子洗马,教导太子杨勇。隋灭唐立后,李纲又被李渊认命为太子太保,教导太子李建成。
玄武门之变后,李建成身死,李纲黯然请辞,返回了老家观州蓨县。
历史上,李纲在贞观四年再次复出,被李二任为太子李承乾的老师,太子太师。不过李纲年迈多病,贞观五年就离世了。
作为一名教导过三名太子的大儒,李纲可谓无人能及。
就连太上皇李渊,因为敬重李纲,从来都不直呼其名。而李二自然在这位老者面前,也只能执弟子礼,口呼先生,自称世民。
李忘忧连忙向李纲躬身揖礼:“原来是文纪先生,子忧早闻先生大名,一直不得见先生真容,今日总算见到先生了。”
李纲捻须大笑:“哈哈,户县伯客气了,老夫对你可也是久仰大名。你那本《三国》,老夫可是爱不释手。至于户县伯的那些诗作,更是让老夫惊叹不已,我大唐有这样的少年郎君,何愁不盛。”
“文纪先生谬赞了,先生还是叫我子忧吧。”
李纲却猛的将脸色一板,脸上浮现出一抹怒色,说道:“户县伯,今日你却扫了老夫的颜面,此事你且说来,应当如何给老夫一个交代?”
老头的忽然变脸,倒是让李忘忧楞住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自己今日第一次将这位老者,何来扫了他颜面一说?难道方才酒楼之下那几位儒生士子,是李纲的亲近之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