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少监府的少监向李二进言,希望售卖官家的牛马粪便,预计年收入能达二十万贯。李二嫌弃名声难听,拒绝了这门生意,但其蕴含的价值却是实实在在的。
长安城中百万人口,这些路厕每日堆积的粪便自然众多。李忘忧估摸着,一间路厕,每日售卖粪便,便能收入两贯左右。
三百间路厕,便是六百贯,而这仅仅是一天的收入而已,一年便是二十万来贯。抛去招募剔粪人员的支出,一年靠路厕赚个十几万贯,一点问题也没有。
李忘忧将其中利益算给纨绔们听后,倒是让纨绔们的眼睛一亮:“子忧,此事大善!必须要干!”
房遗爱更是很不要脸的拍着胸脯:“不就是剔粪赚钱吗?老子不嫌这钱臭!为了百姓,某甘之如饴!”
一众纨绔,齐刷刷的给房遗爱竖起了一堆中指,以示对他这种不要脸精神的“表扬”。
纨绔们原本以为,这些路厕,一年靠剔粪,能收益几万贯就不错了,却没想到其中居然蕴含那么大利润。
而李忘忧还舍得将所有收益都拿出来开善堂,做善事,用以在长安城慈幼、养老、振穷、恤贫、宽疾。
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如何能让他们不动心?
每年拿出十几万贯做善事,这事能给众人带来多少名声与好处?
纨绔们可以不在乎钱,至于官职,只要他们父辈还在朝堂上,也轮不到他们,最多挂个虚职罢了。
但名声这种东西,却是人人都爱的。
之前为了扳倒那些朝中老臣,费了诺大的功夫,不就是因为这些老臣有名望吗?
可这善堂运作起来,他们这群纨绔,不得被长安城百姓当成活菩萨来拜?
十几万贯铜钱撒出去,什么名望没有?
再遇到这种事情,都不用费事,长安城百姓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那些老臣。
倒是柴令武给众人浇了盆冷水:“子忧,诸位,此事怕也不妥啊。拿出那么大一笔钱财救济孤寡,自然是好事。就怕被有心人弹劾,说我等邀买人心,那就不妙了。”
李忘忧撇了他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此事当然不能只靠我等,既然修建路厕的土地是圣人提供的,那这善堂自然要以皇家为主。我会去请皇后殿下,担任这善堂的主事,我们跟着皇后殿下,在善堂挂个名就行了。如此一来,谁还有话说?难道弹劾皇后殿下邀买人心吗?皇后殿下与圣人自然为万民供奉,我等也能有个好名声,一举数得的事情。”
纨绔们一愣,接着抚掌大笑:“妙,实在是妙!子忧你小子果然精明,哈哈,此事便那么说定了!我等一定要参与其中。”
众人正说得高兴时,老管家李衡进来禀告:“郎君,任记鞍辔铺的任掌柜求见。”
“哦?他可是有事?请他去堂屋吧。”
“郎君,任掌柜还带了一名客人,一同求见……”